按理说,应该按家法严惩邢秋山,但谢俊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事放过去了。
至于报仇的事情就别想了,善后的事情谢俊聪也不理会,这也算是对邢秋山的惩戒。
邢秋山离开了鬼手门的老巢,心里正不痛快,忽见一名受伤的部下,名叫邓景才,送过来一张照片:“大哥,这是从花舌子那弄来的,这个人叫李伴峰,是陆家要找的人。”
邢秋山皱眉道:“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大哥,你仔细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和昨晚那疯子长得挺像?”
“像么?”邢秋山觉得差别挺大的,“昨晚那是个大胡子。”
邓景才指着照片大:“大哥,胡子那东西说留就留,你看看这五官,再看看这眉眼,你看这长得多像!”
听邓景才这么一提醒,邢秋山也觉得有几分相似了。
邓景才接着说道:“大哥,咱们把这张照片交给老掌门,肯定算大功一件。”
“交给老掌门?看你这点出息,”邢秋山压低声音问道,“这人悬赏多少?”
邓景才想了想道:“我听说,活捉给两万,死的给一万,报个信给陆家,也有三千。”
邢秋山一皱眉:“就这点钱?”
“不少了!我说的是大洋!”
“大洋!”邢秋山笑了,“兄弟,咱们不光把仇报了,而且这回还发财了!”
……
李伴峰带着满脸浓妆,睁开了眼睛。
他揉了揉肚子,觉得隐隐作痛。
伤口已经结痂了,衣服和床单上的血迹也被洗的干干净净。
唱机安静的待在床边,似乎睡着了。
李伴峰按开怀表看了一眼,现在是十点钟。
十点钟。
这有点麻烦。
李伴峰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他的怀表是镀金的,看着很上档次,可实际做工非常粗糙,表上连个日历都没有,李伴峰不知道现在是上午十点还是晚上十点。
要是平时,出门看一眼就是了。
但现在,出门必须要谨慎,他还在绿水城。
李伴峰小心翼翼推开房门。
如果天是黑的,立刻动身回蓝杨村,然后专心致志修理娘子。
如果天是亮的,现在就修理娘子,等天黑再离开绿水城。
李伴峰推门一看,外边天色大亮,现在是上午十点。
他立刻把身子缩回随身居,打开一盒罐头,对付一口吃的,拿出改锥和扳手,准备两架唱机和一架影机给拆了。
想法是好的,可操作起来没那么容易,李伴峰在大学学过一些机械知识,但在这三架机器面前,基本发挥不了用处。
普罗州无法大规模使用电器,导致他们把机械运用到了极致,这三架机器,就是让越州的专业技师来,都未必看得明白。
李伴峰拿着扳手,正想着从哪下手,忽听身后,唱机嗤嗤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