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参与过x11时间试剂任务,这干系重大。
在此之后,他甘心潜伏十七年,刺杀帝国的上任皇帝,拼着同归于尽的风险破坏掉皇帝的大脑,说不定并不单单是出于个人意愿。
皇室恐怕是怀疑他背后藏有什么唆使他的组织,至少他们必须排除这项可能。
所以如今重回故里,贺野甚至没有被再度拉去洗脑。他们需要审问他,确认那个组织的存在与否,需要他的记忆完整存在。
真是天大的好运气。说真的,贺野一下子变得心情极好,好得几乎想要吹口哨了。
当然,帝国也不是全未防备他的危险性,譬如这身防护服和玻璃墙之外往来狱警们身穿的防护服,很可能说明着这片监区、乃至于整座监狱,都被布置成了真空状态。里面的人只是在依靠防护服、氧气管和仿重力装置行动。
这是为了不让他使出罡风来越狱。
贺野才想到这里,玻璃墙外巡逻的某名狱警就发现了他的眼神,马上疯狂地向着周围人比起“他醒了!他醒了!”的手势。
然后近乎是立刻,贺野耳边就响起了一道声音,真空不传播声音,似乎是有人提前在他耳朵里放置了耳麦。
“贺野,”一道他似曾相识、也许来自某个和他碰过面的猎手的声音冷冷地告知他,“你被逮捕了,现已剥夺所有荣誉和财产,请如实回答以下我的问题,这将关系到你的最终判刑结果。”
“你想问我刺杀行为究竟是不是我的个人行为?”贺野清了清嗓子,低沉地开口问。考虑到他在游戏里滞留的时长,这具身体或许已经昏迷好几天了,嗓音相当沙哑。
通讯背后的那名猎手不悦地沉默了一下,接着才承认:“是的,请你如实回答。”
果然如此。
验证过自己的猜想后,贺野就失去了与对方周旋的兴趣。事实上,“必须在拥有空气的环境里才能使用罡风”,这本来就是贺野给自己留的退路,他撒了十七年的谎,让所有人相信了这件事。
只是在贺野刚刚想要挣脱手铐动身逃跑时,突然间,他玻璃囚牢的对面也缓缓冒出了一栋玻璃囚牢来,不断推近他,直至两栋监房中的罪犯能面对着面看清彼此的面孔,直至吞没了宽敞走廊通道的一大半。
贺野定睛一看,看准对面那片玻璃背后坐了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对方的面孔令他十足陌生,对视之际也没有头痛的感觉产生,应该是一个陌生人。
这导致贺野略微一怔,想不通发生了什么。
隔着寥寥几米的距离,贺野看出老人见到他时禁不住双眼一亮,目光中充满了克制的激动。
那道不带感情的猎手声音旋即继续提问他道:“还有一个问题,贺野,你认识这个人吗?”
“不认识。”这次贺野否认得很快。
下一秒,他便听到猎手轻哼了一声,向周围吩咐:“撒谎。停止给他供氧。”与此同时,一阵剧烈的电流不知从何处骤然袭来,刺激得贺野心跳加速,头皮发麻,下意识倒吸了一大口气,却什么也没有呼吸到。
短短一秒,汹涌的失氧感就淹没了他的周身,贺野眼前一黑,作势在椅子上狠狠挣扎了一下,但心里清明得很——既然留了他一命,现阶段对方就还不会要他的命。
不出所料,停氧六十秒后,尽管他还是什么都没交代,新鲜的氧气依旧涌回了他的口鼻中。他意识得到,这回的审讯对方是有备而来,假如保持这样的节奏审讯下去,逐步加长停氧时间和电刑强度,任什么人都会在24个小时以内浑身无力,疲惫松懈。
借着新鲜的氧气缓回一口气后,贺野在椅背上靠了靠,垂下眼皮,一边将急促的呼吸渐渐稳定一边反问:“我也想问你,他是谁?我的记忆只恢复了一半,反正要审问我,不如你给我一些提示?”
“任务。”那名猎手不耐烦地说。
x11,果然有关x11。贺野瞬间明白了。他不明白的只有x11相关的人员怎么会和他刺杀皇帝那件事有关联。
听话音,帝国方面貌似根本不知道他在猎狼躯壳昏迷的这几天里,其实跑到21世纪去了。
顾不上多想,贺野只得轻轻叹了一口气,把这名陌生老人也纳入了他的逃跑计划。等到逃离这里,跑到安全的地方,再直言问问那老人怎么回事不迟。
于是随后二话不说,贺野立刻展开了计划,这计划十分简单粗暴,就是暴力突破——他左眼一亮,一团团急卷成漩涡状的苍白罡风顿时平地蹿起,陀螺一般狂转着骤然冲破了强化玻璃墙,碎裂的玻璃片透明蝴蝶一般斜飞四射,命中了最近的两名狱警的身躯,激起数朵血花。
电光火石,四周即刻亮遍了表达警戒的刺目蓝光;狱警们即刻抱起枪炮瞄准贺野;贺野耳麦对面的那道猎手声音忽地不再说话了,像是愣住了,呼吸比刚才的他还要急促,大概难以置信犯人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开始试图越狱了。鱼西犊家贺野也不去理他,火速利用风刃切断钢铁手铐,一把扯破防护服,只派疾风从受伤的狱警身上刮出了两小瓶氧气棒使用。
这种防护服还是他参与设计过的,过程中他负责为设计师提出猎手习惯方面的意见,所以他很清楚设计师会把备用便携氧气瓶安排在哪处位置。
负责审讯的猎手直到这时才回过神来,连忙沉声指挥:“a1到8小队,开枪!特殊情况下不必活捉!b小队全体死守出口!a9到11小队控制另一名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