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人偶的能力,人偶本身更令多托雷感兴趣。
虽然现在少年的眼里溢满爱与正直,那眼,那表情,充满对生活的热情和对生命奇迹的崇拜,和他不是同一个物种,更像站在愚人众对立面阵营的家伙。
但,少年还是一张白纸,可以通过教育染上色彩。
所谓的正义,可不是只知道冲在前面的单纯家伙,而是在历经磨难和痛苦后,依旧抱有善良的人。
现在将少年打入别的阵营,还为时过早。
于是在多托雷教导少年运用力量之余,暗中也在灌输一些奇怪的知识。
“倾奇者,要想不受伤,那就想办法在受伤前把猎物杀死就好。”
“好的,埃舍尔先生。”
“你看,倾奇者……在动物界中有的母亲会舍弃不够强壮的孩子,任由他们自身自灭。”
“是因为不是人类,才会被轻易舍弃吗?”
“有些人类的情感美好到无法理解,不过倾奇者,最好还是不要轻易相信人类比较好。”
“为什么?这里的大家都很好。”
“踏鞴砂或许是这样,可除了这里,其他地方的人类可不一定,不如说,大部分人类都是互相利用,掠夺的关系。”
此时偏爱人类的少年摇头:“不是的,人类很好,桂木很好,御舆也很好,丹羽和埃舍尔先生还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大家都是非常非常好的人。”
看到少年纯洁清澈的瞳孔,多托雷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得让对方知道人心险恶,不然哪怕拐到了愚人众,也会被人轻易拐走。
于是多托雷把少年丢到了一个拐卖人口的组织面前,没过几天,初次见识到人类肮脏欲望的少年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在差点被带走接客的前夕,少年气愤的宰了组织里的所有人。
那是少年第一次动手杀人,因为缺乏经验,飞溅的鲜血染红了少年,配上少年呆愣的神情,仿佛多托雷对少年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看到多托雷的瞬间,少年像是突然找到了支柱,冲到多托雷的怀里。
“好可怕!埃舍尔先生,这些人想要伤害我,原来人类也会伤害我!”
“丹羽明明说伤害他人是不对的,他们不会动了,我是杀死了他们对吗?怎么办,丹羽会生气吗?会把我赶走吗?”
“你没有错。”
多托雷揉了揉少年的脑袋:“他们想要伤害你,他们是你的敌人,就和狩猎一样,我教过你的,对吧?”
“如果你不想让丹羽大人知道,我可以为你保守秘密。”
从那之后,少年意外变得很黏他,多托雷在踏鞴砂过上了身后缀着一个小尾巴的日子。
只是不知道,少年在拐卖人口的组织里待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少年在某天不小心听见一对踏鞴砂的夫妻正在房间里做运动的时候,竟然脸色羞红起来。
这代表少年对那样的事情,开始有了概念。
教导少年的期间,并没有让多托雷的任务停滞不前。
他成功改变踏鞴砂对刀具的生产方式,大量优质的刀出现,刀匠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只是副作用伴随而来,被多托雷特地拔高的邪祟之力,终究让脆弱的普通人承受不住,相继死去。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丹羽久秀,试图派人到外界求援,可惜求援的人都没能回来,那一刻,丹羽久秀意识到自己,不,整个踏鞴砂被卷入到了某些人的阴谋之中。
“倾奇者,你很强。”丹羽久秀握紧少年的双手:“拜托了,将这里发生的怪异事件告诉给将军大人,还有鸣神大社,那里的巫女应该知道怎样对抗邪祟的力量。”
“拜托了,请一定要回来,也要保护好你自己。”
少年认真的点头,踏上前往求援的道路。
然而炉芯的问题刻不容缓,这时,多托雷拿着能够吸收邪祟力量的装置来到丹羽久秀面前,只是需要进入高危区才能解决问题,以普通人的身体,一旦进去了,或许就出不来了。
丹羽久秀说:“……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我将背负起责任,勇敢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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