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床榻旁黑袍短发的男子,眼神略有些疑惑,眼底是深藏的惊慌,故作镇定的爬了起来:「便是这位道友,将小女子买下了么?」
她一脸楚楚可怜,眨巴着眼抬头看着顾青。
顾青的心中有些好笑。
他看着此女这番略显几分可爱的作态,敏锐的捕捉到了,此女体内酝酿着的灵力波动。
此女分明是在苏醒之后,就开始凝聚着体内灵力,此时,其体内的灵力已高度凝聚,恐怕已是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之所以还未出手,并佯装出一副可怜柔弱模样,不过是在找机会罢了。
「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顾青玩心大起,冷哼一声。
「而今你这小娘皮既然落在某的手里,便好好做你的第一百六十八房小妾就是了,待来日给某生上个把有灵根的血脉后代,说不得还有那突破筑基之望,若冥顽不灵,哼哼……某自有万千手段炮制于你!」他一脸邪笑,上下打量妃清影。
妃清影的眼圈有些发红,泫然欲泣:「这位道友当真要如此?须知凡俗间有句话,叫强扭的瓜不甜,小女子觉得甚有道理!实不相瞒……」
「小女子乃是大陆上正统仙门的弟子,而今流落海外,不甚为邪修所擒,才落至如今下场,小女子修为早已到了炼气大圆满境界,若道友能放过小女子,小女子筑基之后,必报道友大恩大德!」
「呵呵。」
顾青闻言并未回应,而是冷笑两声。
妃清影的心下一紧。
虽说,眼前这人的修为气息,只有区区的炼气一层,但她不认为这人当真只有炼气一层的修为。
毕竟,若是眼前这人只有炼气一层修为,其如何能从那伙邪修手中将她买下?当然,还有两种可能,其一者,眼前这人就是那伙邪修的一员,此时正戏耍于她,其二者,眼前这人乃是一名纸醉金迷的纨绔子弟,背靠着一方势力。
‘若是此两种可能,杀之不难,但脱身基本无望……若是此人隐藏了修为,其本身乃是筑基修士,对其出手,便无异于找死,若我储物戒不失,借助师尊和老祖给的几件灵器,还有望与之周旋……
‘那便玉石俱焚好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这家伙并未在我体内种下禁制,自断心脉还是能做到的!妃清影的心下发沉,想法却越发决绝。
经历了邀月楼几个月的囚禁,与心境上的折磨,她虽并未有片刻屈服,但也已心累到了极点。
顾青只觉妃清影眼神一变,似已有死志,心下一惊。
若这丫头死在他面前,本体那边他可交代不了!
他迅速收起了脸上的邪笑,轻咳一声,取出了一枚储物戒,放在床榻上:「咳!既然姑娘这么说,某也非目光短浅之辈,你自去吧!记得外出遮掩容貌,莫要再被什么邪修抓了去……这些灵石,与这储物戒内的几样东西,就赠给姑娘了。」
说着,顾青就在妃清影有些呆滞的目光中,大踏步往洞府外行去,他口中接续道:「此地乃是长明岛四岭镇浣花巷顾家,姑娘可在此修养一段
时日,再做其他的打算,天高路远,来日再会。」
「走,去河谷坊市。」逃也似的快步出了洞府,顾青一把扯住低着头带着神秘笑容,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余正阳,取出一张披风符将之催动。
轰!
混乱的气流四散开来,席卷八方,吹断了地上不知多少的草木,而后一团烈风裹住顾青与余正阳二人,令两人身形一并腾空,唰的一声直奔天边而去,倏忽间,便已是再也瞧不见踪影。
妃清影目光怪异,看着床榻上那枚储物戒。
这枚储物戒,在四周几百块中品灵石散发的光芒下,正熠熠生辉,妃清影伸出素白玉手,将之抓在了掌中,秀眉微蹙,神情困惑不已。
‘一件攻伐所用的下品灵器长鞭,一件防御所用的下品灵器圆环……五瓶丹药,十三沓符灵符,三身法袍,还有这……传讯符?她神识毫无阻碍的凝入这枚储物戒,看着其内的几样东西。
‘为何,似专门为我所准备……妃清影心念一动,以神识摄出那枚传讯符,将之持在了手中。
这传讯符为乳白之色,细腻玉制,入口温润,其形似虎兽,但圆滚滚显得有些发憨。
‘本体那边,也算有个交代了。披风符招来的烈风裹挟下,顾青的嘴角微微勾起。
赠给妃清影的储物戒,和储物戒内的那些东西,都是他特意给妃清影准备的,那枚模样有些发憨的虎兽形状传讯符,鬼知道他究竟挑选了多久——方才赶来四岭镇浣花巷的一路上,他刻意放缓了些速度,就是为了准备这些东西。
心智聪慧如他,可是早早就发觉了妃清影空有一身炼气大圆满的灵力修为,身上别无长物,其身家多半早已被邀月楼那边的修士给顺走了,若就这么放妃清影外出行走,本体那边定然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