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的讥讽不消多言。
“轰——”
宫门被冲开?的巨响让殿中的人皆是一震。
重踏的铁骑声如雷霆席卷而来,顷刻间,数千月夷军就已将金銮殿层层包围起。
萧沛隔着重重人群看出去。
谢鹜行策着烈马,踏过?御道,来到金銮殿的高阶之下,背着光萧沛没能看清他的容貌,周身睥睨傲然的气势纵然身在暗处也让人肃凛生畏。
士兵退到两旁让开?一条道,谢鹜行翻身下马,踏上?白玉石阶,踩进?光亮之中。
灯火的光芒沿着冷硬的甲胄攀爬向上?,众人的目光也随之抬起,再次看到那?张让人畏惧不敢直视的脸,心头皆是一骇,满眼震惊不能置信。
怎么会是内相,他不是死了么!
紧随其后的月夷使臣,也是月夷王的亲信上?前道:“我奉王上?之令,相助仁宣帝之子,大邺朝六皇子楚奕拨乱反正?,复辟大邺,如今天?命所归,六皇子继任大统,尔等可心悦诚服。”
当初内相被诛坠崖身亡是人尽皆知的事,现在又有月夷使臣亲口直言,官员心中再有惊骇也都压了下去,人有相似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一个接一个官员跪了下来,“如今天?下动荡,民不安枕,苦不堪言,还请殿下继承大统,立纲陈纪,救济斯民。”
耳边官员的凑请声不休,谢鹜行缓缓牵起唇畔,目线始终落在萧沛脸上?,看着他狰狞暴怒却无能为?力的潦倒模样?,笑意愈浓。
萧沛紧盯着谢鹜行的眼眸森冷寒戾,谢鹜行竟然就是那?个前朝遗孤!他不仅亲手培养了一个祸患,还一步步助他掌权,最?后被他反噬!
萧沛双手撑着桌案,猛地站起,殿中的官兵立刻抽刃。
谢鹜行摆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萧沛扣在桌案上?的手经络暴起,尤其染着血的那?只,鲜血爬过?苍白的手,沿着脉络淌下,干涸在皮肤上?,骇人惊心。
谢鹜行隔着桌案与他对视,“见着老熟人,皇上?就没什么要?说的?”
“谢鹜行。”萧沛说得?每一个字都含着血沫,“坠崖也是你的计谋。”
谢鹜行散漫挑眉,玩味吐字,“我还得?多谢你助我完成这关键一步,让我光明正?大的回来。”
萧沛何其敏锐,立刻觉出他话里?的不对,“你和赵铭……他不知情!”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放你逃出去与刘裕汇合。”谢鹜行乐得?看他这幅丑态,也不介意多说一些,“赵铭那?些起义军实属不堪大用,朝廷不内乱,他如何能渔人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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