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玥简直快要?崩溃了,从眼尾溢出的泪珠不断滚入发间,“谢鹜行,你混账,我生气了。”
她用不成调的颤软嗓音毫无威慑力的骂着,直到越来越破碎,最?后全数变成呜呜咽咽变成了央求。
谢鹜行似乎不舍般,终于抬起头看她,漆黑的眸对着雾玥连连垂泪的湿眸,无不心疼轻叹着吻去她的泪,吐出的字却让雾玥心尖都在打颤,“乖心肝儿,奴才不是与公主说了,不能浪费,每一颗奴才都要?吃,所以乖乖浸泡透了,嗯?”
雾玥不住摇头,泪珠下落的速度更快,“谢鹜行,太多了。”
“太多了?”谢鹜行似乎也泛起难,一边吻着雾玥的泪,一边沉吟说:“奴才想想法子好不好?”
嗓音中迷着危险味道却让雾玥更加不安,只见他弯起眸子,笑得无害莫测,“想到法子了。”
谢鹜行缓缓解去腰上的丝绦,嗓音也开始变得喑哑发狠,“奴才给公主送一送。”
车厢外,仲九麻木僵硬的驾着马车。
忽听得一声伴着闷吼的吟啭哭声,眼皮挑了挑,挥动?马鞭的手?也跟着一哆嗦,抽得重了一些,马匹便似脱缰般向着夜色中驰去。
……
破晓前的天色总是沉的厉害。
一座僻静的院落内,有?人站在夜色中,迎着日?升的方向负手?而?立,似乎在等待什么。
忽的,天边盘旋飞来一只青鸟,那人伸手?一把将其抓住,扯下绑在鸟爪上的纸卷,手?一扬,青鸟再次飞回空中。
他展开纸卷,看着上面的内容,眉头慢慢拧起,“果然是一群无勇也无谋的废物。”
一把揉皱纸张,抬眸,迎着破晓的晨曦,所照出的面容正?是萧沛。
和暖的光也照不散他眉宇间的阴翳,当初的书卷儒雅气已经不复存在。
进安从前院走?进来,拱手?道:“殿下。”
萧沛把手?里的纸卷丢到进安手?里,进安展开看罢,万般不解的惊声道:“这?么好个杀谢鹜行的机会放在赵铭他们面前,他们竟然白白浪费,让他就这?么走?了。”
萧沛冷笑,“所以说是废物,成不了气候。”
索性他没在这?帮人身上放多大期望,原也不过是想着借此能让谢鹜行乱上一乱,没指望他们能杀了他,没想到这?帮人比他想得还不如。
萧沛转身往屋里走?,“告诉陆歩俨,按原定行事。”
进安颔首,“眼下最?重要?的是殿下能顺利离开,和刘将军汇合。”
萧沛走?到桌案后坐下,屋内简单的陈设都彰显着他此刻的落拓萧条,养虎为患,他没想到自己养的一个小小死士,能有?这?么大能耐和野心,把他追赶得像过街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