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许冥彻底决定动手的,则是那首童谣。那首玩偶念出的童谣。
“什……”镜老师下意识反问,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脸色随即微变。许冥坐在原地,漫不经心地接口:
“对,就是那首,‘据说’你本来听不到的童谣。”
房间展柜里的报纸桶会定时说话,只是被困在这儿的异化根都无法听见它说的内容。这是她刚来这个房间时,找到的纸条上明白写着的东西。而且那字迹,明显就是镜老师的。
“可如果你真的没‘听到’过,你又怎么知道,我写的就是报纸桶念的那首呢?”许冥淡声道,“别说什么根据我的笔记猜的……我虽然留下过相关笔记,但上面可没做任何标注。”某些部分,甚至还用了速写,不熟的人拿到,能不能看懂都是问题。
所以当时快乐看到后,还曾很奇怪地询问,这是不是拆迁办的办歌。
相比起来,同样没听过童谣,却能迅速将其与报纸桶对应上的“镜老师”,反而显出问题了。
还有就是最开始的那张纸条——
“??”“镜老师”在影犬的怒视下愕然抬眼,显然没想到那张纸条也能成为疑点之一,“那又怎么了?”
“很奇怪啊。”许冥直言道,“最开始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可越深入,越能看出古怪。”
那纸条之前的留言记录,许冥尽可能都去找了。虽然当时异化根之间已经出现矛盾,甚至出现快乐指认兰铎这样的风波,但情况并未恶劣到无法沟通的地步……
在这种前提下,专门从纸张上撕下一部分留下一份注定会被刷掉的文字记录,留完又特意藏好,还是藏在一个自己和其他人以后不一定会进入的房间里,这操作本身就又些微妙。
退一步来说,留下这部分信息的意义是什么呢?是想记录当时的
()情况吗?描述却明显并不客观。是想给后来者提供建议吗?可真正关键的威胁“叫灯人”以及更重要的离开方式却一个字都没提。
危言耸听(),语焉不详。藏匿的地方隐秘却不完全隐秘(),说的东西有用却不完全有用……那么问题来了,这张纸条真正的作用是什么?
悄悄暗示、踩一捧一——这是许冥最后得出的结论,虽然不一定对。
真要说的话,这纸条给她的感觉更像是那种密室游戏里特意安排的道具,只提供自己想提供的线索,又在字里行间悄悄抛下点钩子与种子,先入为主的同时,又引着人继续往深处走去。
而她恰好就是那个被选中的、来到密室游玩的新客人。
“……就因为这个?”听完她简单的解释,“镜老师”瞧着却更怔愣了些,“可万一,那纸条上写的是真的呢?你……你又凭什么确定,你的狗就是值得相信的?”
“差不多得了啊。”许冥蹙眉,忍不住道,“我之前就想说了,那个狗啊猫啊的称呼,到底是谁带起来的?他又不是没有名字。”
她这话说得理所当然又振振有词,听得不远处的兰铎都微抿唇角,耳根不合时宜地微微红起。
然而红色才刚开始蔓延,便又听许冥道:“而且,谁说我相信他了。”
“……”兰铎才刚刚翘起唇角瞬间僵在原地。
“镜老师”亦是一怔。许冥向后靠在墙壁上,肩膀因为不适而微微缩起,语气却依旧充满了那种令人费解的理直气壮:
“不如说,恰恰相反。
“正是因为尚无法完全相信,所以才要让他过来一趟。”
“……?”兰铎更茫然了。嘴角绷在中途,一时竟不知是该往下沉还是继续往上翘。
“镜老师”蹙眉:“你这到底是……”
“你不懂。”许冥摆摆手,脑海中不期然地回忆起那些微妙又明显的细节。尤其是留言中,那些来自“兰铎”的阿拉伯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