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等会儿——”
如果说在看到血水煎茶本尊被拎进来时,大金链子还只是单纯的震惊的话;在听到许冥的指控后,他整个人,几乎都懵圈了。
懵圈之后,则是后知后觉的慌乱与辩解:
“不不,真不是。大佬你是不是记错了?是你找到我,说你需要我来扮演你,还从我手里拿走了最初的两把钥匙……后面钥匙的事我也是听你安排的,我也根本不知道什么卡……
“大佬!你说句话啊大佬!”
大金链子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劲,虽然琢磨不明白,但已本能地感到了几分不安,一边连连呼唤着自己的血水大佬,一边试图朝他靠过去——不过可惜才挪动一下,就被许冥威胁地挥着带电的手电筒,又愣给赶了回去。
许冥可不敢让他俩靠太近。这俩家伙,虽然一个瘦一个矮,但保险起见,还是尽可能让他们分开些为好。
她手里还抓着那个防身喷雾,大金链子因此不敢轻举妄动,再加上被大佬甩锅的冲击,一时也顾不上其他,只不断向许冥和血水强调着自己所知的“真相”;蹲在不远处的血水煎茶本尊瞧着却有些魂不守舍,仍他怎么叫都只呆呆蹲在原地,看上去仿佛失去灵魂。
“……?!”大金链子这才觉出些不对,转头谴责地看向许冥,张口想要质问,对上许冥的目光,语气却自然而然地软了下去,“大、大佬他这是怎么了?”
想起许冥之前说的“我们盯他很久了”,以及大佬自己被排挤的说法,他话语又是一顿,一个更可怕的想法登时涌上心口——难、难不成是用刑了??
一边许冥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侧头看了眼血水煎茶,神情也有些烦恼:“不清楚啊。可能是吓到了?”
……所以果然是用刑了!
大金链子下意识倒吸口气。果然,这种幽暗又古板的神秘组织,就和大佬说得一样,下手狠辣!
“……毕竟我去找他的时候正好遇到屠夫……”许冥这才慢悠悠地把后半句话说完,完事奇怪地看大金链子一眼——不知是不是她想太多,总觉得这家伙看自己的眼神透着些古怪。
当然,严格来说,“遇到屠夫”这说法也不算准确。至少对她而言,不算“遇到”。
——只是在她摸去血水房间的时候,正好看到对方房间门开着。而血水煎茶本人则抱着脑袋蹲在房间角落,看着浑身僵硬,动也不敢动的样子。
所以许冥才推测,应该是屠夫进了他所在的房间。
但这关她什么事呢?她只是个什么都看不到的白痴而已。
无法看见,也无法感知,意味着对方也无法伤害自己。但其他人那屠夫还是能砍的。因此,为了保障那位血水煎茶小哥的安全,许冥又特意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动弹。自己则安静待在一旁,一直等到房门再次摇晃,方轻手轻脚来到了血水煎茶跟前,表明了来意。
出于谨
慎,她当时还是揣着武器的,喷雾手电全带着。令人惊讶的是,那血水煎茶像是被什么惊到了似的,瞪着自己半天没出声,直到自己拿出了“怪谈拆迁办”的工牌,方终于回过神来似地,迟缓地点了点头。
也直到这会儿,他才开始回答许冥的问题。态度很配合,说得也很清楚,唯一的问题就是阐述的部分内容和大金链子的版本有出入,甚至可说完全相反。
还有就是——会员卡的事。
所以许冥才干脆将他带了过来,方便两人对峙。
当然,如果能打起来就更好了。她能省多少事。
许冥默默想着,又瞟了眼蹲在一旁的血水煎茶。不知为何,自打进了这间屋后,他就又不肯说话了。
大金链子倒是看着很有说话的冲动,只是他说也说不利索,翻来覆去就是“搞错了”,“我没有”,要么就是强调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会员卡……
“你知道。”
话音刚落,却听又一个声音响起——原本只是安静蹲在一旁的血水煎茶忽然开口,抬起罩着猪脸的脑袋,定定朝他看去。
“你知道会员卡。当时我还在听规则,你突然找过来,和我一起听完剩下的规则后,就说那张卡得拿着,然后就从那秤上拿走了。”
大金链子:“……哈?!”
他看上去已经完全傻了:“什么秤??”
“电子秤。”许冥在旁帮着补充解释,“他说你们当前的情报,都来自于一个电子秤。”
还是一个桌秤,就是菜市场或肉铺里常见的那种方形大秤。
许冥记得清楚,当时血水煎茶是这么和她说的——
“我是自己想办法从密室里逃出来的。逃出来后救出的第一个人,就是猪脸小子。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能找到其他人,只能自己到处摸索。稀里糊涂的,就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了个电子秤……”
最初找到这个秤的,就他一个人。电子秤的秤盘是空着的,上面满是血迹。他试着启动电子秤,机器发出语音,提示他需要先往空着的秤盘上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