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自要防着不被转生邪祟拿去,更要防的,却是不能让李家的人看到。
“纸钱买命,是低等法,一旦炼出了此物,买与不买,皆由不得你。”
而当王家的命令下去,白葡萄酒小姐也已认真的看向了地瓜烧,严肃道:“所以你只守在这里,王家自有命数送上来,但你如今尚未上桥,撑是撑不住的,所以只有听我的……”
迎着她严肃的表情,地瓜烧也严肃的听着,然后死死盯着白猫,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白姐姐……”
“你现在如果变回人形的话,身上衣裳还在不在?”
“……”
一句话把白葡萄酒小姐噎的半死,差一点没忍住,爪子直接就挠到她的脸上了。
不急细想,如今王家已经开始了动手,滚滚紫气涌荡而来。
而也正是在他们一个守,一个强攻之际,上京城,一缕紫气上苍穹,忽地有如天崩地裂,无尽血肉垂落于地。
巨大的上京城城墙都塌了半边,万余上京城守备军被这从天而降的血肉压死,吞没,整个上京,无数的人都感觉到了地底轰鸣,几乎站立不稳,犹如石破天惊。
满城里僵立于地的百姓,都于此时,忽然之间转身,齐齐的面对向了城外的方向。
“不好……”
而在此时的祖祠一带,正是国师强行为胡麻送了神,便欲痛下狠手之际,却被城外的巨大动静吓了一跳,猛得转过身去,看向城外方向:
“那些邪祟怎么会参悟这等本事?”
“是祝家泄了密,还是……还是她没有遵守约定?”
“……”
“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外面的动静同样也让胡麻心惊,一个劲的猜测外面究竟生了什么,但自己的这份心惊,却在看到了国师脸上的惊色之时,忽然变成了开心与得意。
向了国师大笑一声,叫道:“事已至此,你的计划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吧?十姓看样子,也不是都愿意为你卖命的……”
“怎么?是你灰溜溜的走,还是由我来撵你走?”“……”
国师此时本就不该因为别的事情分心,却还是没忍住向城外看这一眼,如今得了胡麻的提醒,才终于又将注意力落到了他的身上。
有股子疲惫的感觉升上心头,叹道:“确实,指望十姓拼命,是不现实的事情。”
“用当年那些人的话说,他们是既得利益者,本性太过软弱。”
“指望邪祟一直循规蹈矩,也是不现实的,他们不尊重我们这个世界,看见了这个世界的第一眼,不会想着老老实实学这些东西,而是想着,把这世界改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所以,当他们在术法一道有了一定的根基之后,便会渐渐的走出与我们不一样的路子来……”
“……”
一念即此,他仿佛真有那么片刻,心灰意冷,想要撒手的念头,但转瞬之间,这种念头便已脱落,而是微微凝神,向了胡麻看去,轻声道:“胡家小友,你做的很好。”
“能有这些安排,准备了这么多后手,可见你在回上京之前,便定了心意,不为外物所动,自然可以手段狠绝。”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你准备的这么好,为何却还是要回到上京来?”
“只要拿住了你,便拿住了十二鬼坛,便仍掌握了最根本的事物,你这等于,将自身命门交到我手里呀?”
“……”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来,知道形势紧急,并不打算浪费时间,周身气机,引得天地都仿佛在晃,滚滚法力卷起了狂风,国师的身影于此时看着几乎遮天蔽日。
仿佛是感受到了国师身上的凝重,胡麻也认真了起来。
左右看看,那四位神秘的转生者,如今也已占住了四角,死死的堵住了自己有希望逃离的道路。
莫说在国师这一身本事下,自己本来就逃不掉,哪怕还留了什么招,在如今以一对五的情况下,那也是必死无疑的下场。
于是,他也收起了脸上的讥诮,平静道:“我回来,是因为你们把棋下的太大了。”
“棋局之中,有人想成仙,有人想窃仙,但惟独没有人在意外面人的死活,也没有人能替他们说句话儿。”
“……”
“所以你想学你们胡家的先人,为那些泥腿子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