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不过“我爱你”。
方木森的视野早已洇透了,睫毛都被沾染,重得抬不起来,他的牙关止不住地开始打颤,咬着牙才能把字音挤出来。
“我不喜欢你……滚开!”
他的话太狠,声线却打着颤,说不出原本十分之一的决绝。耿芝帮人顺着背,鼻尖碰碰柔软的耳廓,帮那里降温。
另一只手却碰到了更热的地方。
“可是你有反应了。”
身体太诚实,藏不住,就和说出的话成了两个极端。
明明是冷静自持到极点的人,偏又如此敏感。
亲吻会硬,听见舍不得会耳尖红,听到喜欢也会起反应。
耿芝不是没有想过放手,他一次又一次地考虑过彻底地不再打扰,可是现在,这要让人怎么舍得放开。
怎么停止喜欢?
“住……唔!”
方木森被一句话拆穿之后就开始挣扎,想把对方推开,可他动作不慎,却只能把自己撞得更狠,磨在那温热的掌心里,一下就软了腿根。
记忆太深刻,只需一个熟悉的体温就能唤醒。连动作都无需几下,更用不上什么技巧。
“耿……”
“小森。”
“幺儿。”
耿芝又在叫他,低哑的声线,催人发热。方木森从前就受不住对方这么在耳边叫自己,过了十年,竟然依旧毫无长进。
他被抵在墙边,压在人怀里,腿酸得几乎站不住,还要听着人解释。
“你昨天一直想蹭我,我离得远一点,你就要哭,看着我掉眼泪。”
胀热的小腹略略发酸,很快就变成了近乎微痛的麻,电流从心脏一路传到指尖,在每一条血管激出四溅的火星。
“我不想让你哭。”
冠冕堂皇的理由,抗议却再也无法成句,理智终于被身体烧融,拢不住,彻底地化开了。
方木森从不是重欲之人,青春期时同龄人每天疯玩乱跑发泄多余精力,他都只是安安稳稳地坐着看书,成年后工作繁重,更是无暇分心。
偏偏却一次又一次,输给同一个人。
输给一个微不足道的吻,一句喜欢。
多年前一手开发的青涩反应,甚至比本人更了解他的身体。紧抿的下唇已经近乎鲜红,却还是咬不住想要藏起的声音,泄出一声破碎的鼻音。
“呜……”
耳旁呼吸立刻加重了,只有动作还算温柔。轻吻落在颈侧,微尖的犬齿噙住微凉的耳垂,敏感怕痒的耳朵被细细折磨着,让人缩成一团,难以招架,被迫逼出更浓的鼻音。
明明刚刚才说过“不想你哭”,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