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宠若惊的阿枝这才依依不舍地,三步一回头地出了屋,许是惯犯,就算是出去,她也是自觉地朝着那个狗洞走去,怪不得每每弄的一身灰噗噗。
花式微在想,要不要找个时间叫人把这个洞给填了。
这边阿枝回到家,周力却还没回来,听阿娘说周力是去了老家西山镇办事,家里唯一的男人不再,母女二人也放松不少,这夜又到了洗澡的时间,阿枝每日每日的目光也更为迫切。
好不容易将周身的衣裳一件件剥了个干净,阿枝滑溜溜的坐在大木桶里兴高采烈地打量着自己的手臂:
“阿娘阿娘,可有变得白净了些?”
罗何氏摇摇头,阿枝也瞧出来了,瘪了瘪嘴:
“怎么还是这样黑黢黢的”
罗何氏被她模样逗笑,刮了刮她鼻尖:
“傻孩子,哪能这么快就有成效?幸好你生下来时像我,皮肤可不黑,全是后来日晒雨淋晒黑了的,这样包着过两月,好歹也能白回来不少对了,阿枝,阿娘给你熬得豆浆今日喝了没?”
阿枝乖巧地点点头,不由地目光往下看了看胸前矮平的小山坡。
“那就好,阿爹这几天为你抓的小鱼记得每天吃上几条,再配上一小碟花生,这也是我们家能出得起了但愿有效吧。”
阿枝伸出戳了戳那两处,软软的,却是小巧的很,她朦朦胧胧地抬起头,询问道:
“阿娘,每天吃这些,这里真的长的大吗?”
何罗氏摸摸她的头:“阿娘当然不能笃定,不过总算是个法子,还是要试试”
阿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第二日,想起昨日拖延下来的活儿,阿枝特地起了个早,天不亮就背着镰刀背篓上了山,当然,为了自己的伟大计划,今日的阿枝也是一层层的衣服往身上穿,活生生将自己包成了个肥粽子。
适逢李英今天也上了山,要不是平日的对阿枝足够熟悉,她还真没把人认出来。
“嘿,阿枝,你穿成这样作甚?跟条大虫儿似得。”她一笑,满脸的肥肉便皱巴巴的挤在一团,看起来富态十足。
阿枝嘿嘿笑了两声,并不解释,李英这边也急着做事便不再管她,经过阿枝时,山上湿滑,她脚不稳了一下险些跌坐在地,李英忙抚着心头一顿骂天骂地,这时候,从她衣服里突然传出一声声细小的呜咽声。
阿枝眼前一亮:
“李婶婶,你怀里的是啥呀?”
李英这才瞒不住了,从衣裳里掏出个带活气儿的小东西来,原来是一条黑白杂色的小土狗,身上的毛才刚刚长齐,小小一个东西在李英的手掌里细细地呜咽着,睁着湿漉漉的小眼睛。
李嫂子道:
“个可怜东西,别叫了!怪你投胎投地不好,生到我个穷户里,这不,我家的母狗这才刚生就走了,留了一窝小狗崽,我好生地养着,还是死完了,只留下这一只奄奄一息的,要说这小畜生还是命大,一窝的兄弟姐妹们就他活到了现在,不过我看啊,也熬不过今天了,我寻思着一大早拿到后山给埋了,也算积点德。”
阿枝有些犹豫地道:
“可是,可是它还有气儿啊”
“这点气儿能做个啥?怎么,你想要呀?”
阿枝小心翼翼地从她手里接过去,心有灵犀似得,那小狗突然看了她一眼,湿漉漉的眼睛眨了一下,阿枝的心都快被它眨化了,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来养。”
李英倒也没再说什么,反正这狗子气数已尽,她还真不信这傻丫头能把它养活咯。
这日,一向形单影只的阿枝有了生命中第一个玩伴,她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破旧的小床上,甚至用平日里舍不得盖的新被子裹住它,阿枝还给它喂了点昨晚神剩下的小鱼儿,折腾了半天,小家伙终于合上眼睡去,呼吸平稳。
阿枝长长地松了口气,一看窗外,原来已经日落西山,这几天的天气着实不错,火红的晚霞覆满天边,为巍峨的大山勾出一道清丽的曲线。
阿枝埋头想了想,俯身亲了亲床上睡得正欢的小可爱,嘴里念叨:
“唔从今以后,你的名字就叫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