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镜开出的条件的确诱人,要知道这么些年他们清溪镇能走出小镇去京城做出一番大事业的人可就只有当年的元家两姐妹。
每年长途跋涉去京城的人不少,可大多灰头土脸失望而归,那里繁华,却也残忍,眼下花镜却给了她一条一劳永逸的道路,凭借花家在京城的势力,她的日子怎么难过?
徐心兰动了心,可心里对花式微,对这门完美亲事残存的念想又让她有些犹豫,倘若能嫁给花式微,这些东西之于她又算什么?
可花式微的态度让她心寒,近日来发生的重重也让镇上的人对她颇有微词,她处于两难的境界,眼下却难做决断。
“这样天大的好事!我们自然同意,同意!”谁知徐有为突然站了出来兴奋地点了头,这也让徐心兰皱了眉责备地唤了句:
“爹!”
花镜站了起来,运筹帷幄的模样,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那便这样决定了,天色已晚,我们便不久留了。”
元老爷充分尊重她的意见便站了起来,两人同满目金光的徐有为寒暄了几句后便缓慢归去,稀里糊涂捡了大便宜的徐有为这厢一扫前几日的晦气,一路哼着小曲儿回了大堂,见自家女儿脸色发青地站在那里,他凑上去,道:
“你呀,也别想了,女儿是我生的你以为我当真不明白你心里在想什么?
心兰,爹从小就教你要审时度势,从前花式微游戏人间倒是可以钻一钻这个空子,现在花镜来了,她的态度你也看见了,你当真以为能斗得过她?
现如今能寻个机会去京城,有什么不好?依花家那个家室,随随便便给你些补偿也是咱们一辈子赚不来的了
再说了,你当真以为花式微会一辈子留在这个小镇上?待他回了京城,你还怕没有机会?心兰,须知来日方长,要把握好眼前的机会才是”
徐心兰愣愣地看着他,眸中色彩不断变化
花镜这一行分给清溪镇的时间不多,匆匆解决完徐家两父女后,花镜第二日便将启程归京,远赴宣城,那笔大生意只有花镜能镇得住。
回到元家后,沅已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在花镜面前炫耀:
“水已经烧好了,就在您屋子里。”
花镜略显疲惫的揉揉眼,看一眼四周的空寂,询问了一句:
“人呢?”
沅已将头左摇右晃:“少爷?早早地就回了房歇息了,倒是表少爷今夜有些亢奋,抱着酒坛子在院子里赏星观月。”
啧啧啧,沅已望一眼外头漆黑的天,探到:
“这么个天还喝酒,十之八九不如意,一为钱财二为女人,不知表少爷为的哪一样?”
花镜抬眼看看她,道:
“或许你该亲自去体会体会。”
“别——”沅已忙摆摆手:“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人吧。”
花镜懒地同她再贫嘴,径直入了屋,一番洗漱后她信步长廊间,晏辛果真在院子里抱着酒瓶子发着呆,花镜脚步轻缓径直掠过。
翌日,花镜,沅已主仆二人起了个早,元老爷与晏辛为了送她们一程也早早地起了床,衬得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花式微越发不懂事。
末了,也是晏辛费劲千辛万苦将其拉了起来,一行人沉默无言地走到了式微桥前,停了下来,花镜面容冷静地道:
“外公,便到这里吧,不用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