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差矣,晏家一个损失惨重的作坊是没人买,可要赔上天衣坊的技术,你说有没有人愿意?”晏长风挑唇一笑,“恐怕天下的布庄绣坊要排着队来抢,我想卖给谁便卖给谁,挑一个财大气粗的不好吗,比如陆家,再比如,白家。”
她刻意咬重白家二字。于东家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
“去告诉白毅,想要我天衣坊的技术,让他亲自来谈。”晏长风做出送客的手势。
“我不认识白毅。”于东家否认。
“不认识啊。”晏长风收回手势,“那我就不得不怀疑于东家的用心了,于家家产不丰,于是盯上了我晏家的技术,可等闲得不到啊,所以就让人用水淹了我家作坊,然后再伪善高价收买我家作坊,趁机狮子大开口,我猜得可对?”
于东家胡子直抖,仿佛受了奇耻大辱,他拍案而起,怒道:“你这是污蔑!欺人太甚!我好心解你燃眉之急,你却给我扣上这谋人家财的罪名,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于东家这好心我是半点没看出来,另有所图倒是看出来了,既然你不承认,那就只好烦请你去官府配合调查了。”晏长风叫葛天进来,“送于东家去知府衙门。”
于东家急了,“你凭什么抓我去官府!”
“凭我怀疑你啊。”晏长风理所当然道,“我晏家作坊遭歹人使坏,损失惨重,不得已报了官,官府调查许久未曾找到凶手,我如今有了怀疑的对象,当然要送交官府查明。”
葛天十分配合地扣住于东家的肩膀,“有劳跟我走一趟。”
“这跟我没关系!”于东家慌得失了形象,“你们这是私自扣人,我要告你们!”
“去告啊。”晏长风请道,“你肯自己去倒是更好了。”
“你!”于东家是没想到这女人是个活强盗,不按常理出牌,他哪里敢去官府,只要去了,他与白家有关的事就瞒不住。
“我看于东家似乎也不是很想去官府,那不如就听我的建议,去请白毅来跟我谈。”晏长风抬眼看着他,看似是商量,其实一点也余地也没留,“恕我直言,你如果进了官府,下场不会好,你替白家出头,就是白家的替罪羊,何必呢?”
于东家心中反复衡量,认为这女人说得有道理,他进了官府,与白家的关系瞒不住,官府查到白家头上,白家定不会承认,为了摆脱麻烦,还真有可能拿他出来顶罪。
而如果去把白东家推出来跟这女人纠缠,那就没他什么事了。
“好!我回去跟白家主说。”
“于东家是聪明人,请吧。”晏长风重新做出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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