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当初说过,要给你留一个盛世江山,朕食言了,如今国家千疮百孔的交给伱,不知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扭转如此乾坤。”
卫宁道:“这是我该考虑的,陛下安心养老即可。”
汉武帝缓缓闭上了眼睛,轻轻点头道:“嗯。”
他将案牍旁边的玉玺和退位诏书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卫宁来取。
“宁儿。”
汉武帝轻声开口,道:“朕对不起你。”
卫宁愣了一下,以为他要打感情牌,可惜卫宁已经不是当初的卫宁了。
汉武帝道:“你是对的,公孙卿要害朕,刘焕要杀朕,朕身边没有人是好的,可朕却选择相信了他们。”
“是嫉妒吧,是害怕吧,是胆小吧,朕那时不想失去权力,所以朕才一步步将你逼到如今之地步。”
“当朕知晓你死在大火中,朕后悔,很后悔。”
“如今知晓你还活着,朕比什么都要高兴,皇位而已,朕早就做够了。”
“你没出现之前,朕一直在想,这个国家究竟该交给谁,谁才能拿起这个国家?”
“朕的这些儿子没有一个能拿得住的,直到你出现那一刻,朕知道,大汉真正的主人回来了。”
“朕对你说这些,不是奢求你原谅,未来交给你了,希望你以朕为鉴,务要重蹈朕之前路。”
卫宁沉默片刻,抱拳道:“儿臣不会辜负父皇一片苦心。”
“请父皇移居椒房殿,陪皇后终老。”
汉武帝呆呆看着卫宁,问道:“你我父子,还有再见之机会?”
卫宁点头道:“兴许会吧,父皇好好养病,等我将国家扭转乾坤,会带你亲自去看盛世江山,这是我对你做过的许诺,至今未尝忘记。”
汉武帝不再多说,淡淡起身,挥舞龙袍,离开大殿,决绝的一眼都不愿多看卫宁。
卫宁手持玉玺和诏书走来,站在麒麟殿的高阶上,看着下方那么多激昂的将士和群臣,将玉玺诏书交给一旁内宦,道:“念!”
“既寿永昌,受命于天……”
高阶之下,百官和群将疯狂高呼,山呼海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