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高兴,反倒有些失落。
“你不高兴?”他问。
“……”
很长的沉默,直到赵怀英扑通一声倒地,她才反应过来,费了不少气力才把他扶上床榻。
“我怎么会不高兴呢?”她一面握住她的手,一面惊慌失措地朝外头喊,“萤灯,快传府医。”
约莫是先前裴影的事,萤灯追着去了,门外头并无动静。她没法子,只得起身,却被赵怀英拉住了手腕。
他双眼紧闭,死死拉住她的手,无法挣脱。
“赵怀英,你快些醒来吧,我不想你再做小孩了,”她道,“我一点也不高兴,这样的话,你就不会记得关于我们的一切了。你说过,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可为什么偏偏要我记得呢?”
“你对我做过那么多事,我也一直以为不会原谅了,可从你为陆照枝挡下那一箭开始,我就释怀了。我们两个自小青梅竹马,是旁人抵不过的情谊,我不知道这些年到底了经历什么,才会让你变得这样面目全非。赵怀英,我答应你,会好好留在你身边,如果你能听到的话,是不是也能答应我,从今往后莫要再提陆照枝了。我和他,从来都是父母之命,三年前我来王府求你,求你替他翻案,是因为我是他亡妻,更是邹家的女儿,我不能让双亲蒙上不白之冤。事到如今,真相大白,你也该放下了……”
“你要是再也恢复不了的话,也没关系,”她偷偷抹了抹眼泪,兀自安慰道,“给邹陆两家翻案的事,我只能再想想法子了。或者,再也翻不了案了……”
“我答应你,”赵怀英缓缓睁眼,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口一阵紧闷,伸手拂过碎发,目光温柔,“我赵怀英,这辈子都会记得你的好。”
她神情讶异,胡乱地抹去眼泪,又急又气,“你又骗我?”
赵怀英无奈地笑笑,“只许你骗我?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眉头微蹙,喃喃细语,“我可没有……”
“这样的话,那日在东院,你也说过。总是这样说话不作数,我还怎么信你?”他回道。
那时的他被郑氏下了媚药,躲在东院的屋子里,开门以后,她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他,所以她自以为这些话,他没有听到。
她脸涨得通红,支吾着想解释什么,他却起身覆住她的唇。
“三年前我曾许诺过你,”他道,“衡阳,我终于有力量可以保护你了。我会给陆邹两家翻案,还他们公道,即便你不选择留下,我也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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