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英也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他闻到了味道,那是柔春丹特有的,独一无二。册封王妃,有大臣为了讨他欢心,送的就是柔春丹。只因味道奇特,他便记住了。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人,缓缓停下,最终默默地躺在她身侧,一手拉过被褥,轻轻盖上。
她睁眼,看着身旁人毫无兴致,目色空灵地望着庭院外头,还以为是柔春丹出了什么茬子。
她伸手想去碰他脸颊,却被他一把抓住,“邹衡阳,你对自己做了什么?”
他不傻,和他同床共枕的迄今为止只有一个,如此大的异样,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方才她没忍住喊了声疼,还以为是自己动作太过粗鲁了。
她不敢回答,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却愈发用力,直到捏出红红的印子,也不肯放手。
“为什么不说?”他脸色差到了极点,尽力压制着火气,“你告诉我。”
“我什么都没做。”她道,眼神闪躲,声音低微。
“你真把我赵怀英当傻子了,是不是?”他怒不可遏的吼叫,像滚滚沉雷,传得很远,“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柔春丹这种药,她这样的身份,怕连听都没有听过吧?
她仍旧咬牙不说,任由他气势汹汹地把自己推回到榻上,她都默默承受着。
等气消了就好了。
“不说是不是?”他没有太好的耐心,一只手抵过她那如白莲花瓣的下巴,“那我只能拿萤灯是问了。”
“别,”她拼命抓住他的手,泪眼婆娑,“是柔春丹。”
本以为是自己多虑,直到她开口承认,他的手缓缓松开,看着那只洁白如嫩藕的手腕慢慢从枕头上滑下,他心中的爱意顷刻间荡然无存。
“从来没有,”她涨红了脸,慌乱道,“你是第一个。”
“为你吃药,是个第一个。”
她险些没哭出声来,她从他的眼里看出了冰凉和冷漠,可明明前一刻,他是爱还是炙热的。
“你知不知道这药?”
“我知道,”她不安地抢过话茬,“这是头一回,也是最后一回。以后不会了。”
他其实想问,既然知道这药性很烈,又为何要作贱自己?
“赵怀英,我们继续吧?”她昂起头,把似乎想找回刚刚那片刻的温存。
至少不要那么快拆穿。
最后,在他的毫无回应中,渐渐平息。
他显然十分介意,甚至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挪开,神情冰冷地看着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