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脖子被掐得通红,眼前冒金星。她好像快要死了,除了眼角的泪是滚烫的。
而她马上就要成为一个死人了。
粉色的指尖深深掐进他肉里,能感受到有热流在涌动,血腥味扑鼻而来,她手微微有些发软。
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疼。
“赵怀英你放开她!”一声怒吼从黑夜深处传来,陆照枝脸色阴沉,眼角有凛冽的寒光,浑身上下笼罩着令人窒息的杀意。
他一身黑衣,手中长剑在夜色下露出雪白的锋芒。
“我还以为你要像缩头乌龟那样,躲一辈子呢!”赵怀英笑着松开了手,迎了上去。
脖子上的束缚没了,她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几声剧烈的咳嗽,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人。
“我杀了你!”陆照枝嘴里轻道一句,提剑就来。谁曾想,剑还没提起来,就被后头冲出来的裴影,一招制服。
剑被踢飞,胸口也被狠狠击了一掌,应声倒地,鲜血涌出他嘴角,再也没能爬起来。
赵怀英走上前,冷冷地看着匍匐在地的人影,拼尽全力地蠕动着。在快要起身时,一脚狠狠踩了下去。
结结实实踩在后背上,他吃痛又呕一口鲜血来,紧紧咬牙,却没了反抗的气力,整个人狼狈不堪。
再一脚,已经踩在了脑袋上。
他的脸颊已经贴地,身上沾染了不少的淤泥,他呲着牙,目光空洞地看着不远处。
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怀英把力道加在脚尖,狠狠地碾了碾,“陆照枝,你连裴影都打不过,还想杀我?”
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自不量力。
他微微探身,看着脚底那张脸庞,快意涌来。
弱成这样,还真是叫人意想不到。
裴影看了眼陆照枝,没忍心,转头看向一旁的邹衡阳,虽然已经被萤灯搀扶了起来,仍旧惊魂未定。他觉得自己有罪,但谁让他臣服赵怀英呢?即便要他立刻杀了陆照枝,也会二话不说就动手。
“区区三年,你怎么就弱成了这样?像个病秧子?风一吹就倒了。”赵怀英戏谑着,用夺下来的剑尖,拍了拍他的脸颊。
她看得心惊肉跳,想说什么,却被萤灯拉住,“夫人,不要轻举妄动。”
“杀了我,赵怀英,你有种就杀了我!”他喘着气,眼里的愤恨一泻千里,没有半点求生的渴望。
“杀了你,未免也太便宜了?上回你闯府邸,中伤了衡阳,这笔账,我还没有跟你清算呢?”赵怀英冷笑道,“你想来个痛快,我偏就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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