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的裴影猛地睁开眼,看到赵怀英之后先是吓了一大跳,茫然无措,“殿下,夫人。”
赵怀英轻轻叩桌,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透着一股令人难以承受的压迫感,“人呢?”
他问的,是密室里的陆照枝。
“妾随裴将军过去瞧瞧。”衡阳的七上八下,只想快些离开这里,顺带也让裴影躲一躲。
缓口气。
她怕陆照枝还在,也怕陆照枝不在。
密室的门敞开着,安安静静,没有半点响动。
她同裴影面面相觑,似乎有种不谋而合的欣慰。
陆照枝没了,确切地说,是逃走了。
正当她想松一口气时,无意中瞥见密室内的刑架上,赫然还挂着一个人。
“萤灯?!”
她不敢肯定,裴影二话不说冲了进去,将萤灯从架子上抱了下来。
刑架上,那用来悬梁自尽的绳扣很是刺目。萤灯双目紧闭,整个人像水一般倒在裴影怀里,衡阳哆嗦着不敢伸手上前。
“还活着。”裴影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在看到迎面而来的赵怀英时,默默放下了萤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赵怀英没搭理,伸手示意。很快,一旁的守卫从外面拎了只木桶回来。
“啪!”
冷水覆面,萤灯猛呛几口,从昏迷中惊醒,看到衡阳的第一眼,起先就是担心,又生怕对方被自己吓到,挣扎坐起身,呛了几口,“夫人,奴婢没事。”
逼仄的密室内,死一般寂静。
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可都在等对方开口。尤其是裴影和萤灯,两个人互相偷偷望了几眼,试想着该怎么揽到自己身上。
“殿下,是妾的主意,是妾胁迫萤灯这么做的。”她昂首挺胸,并没有半点惧怕,好似真得不能再真。
萤灯和裴影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是奴婢在酒里下了迷药,待裴将军昏睡之后,拿走了铁钥。”
“和萤灯姑娘无关,是末将自己喝多,忘了落锁。”
听着眼前这三个人鬼话连篇,赵怀英显些没被气笑,一个个还真把自己当成傻子了。
萤灯护主,根本用不着受旁人胁迫;裴影平时里随自己进出,再强的迷药也见过,从未倒下;而她,就更离谱了;才夸她几句,就又犯病了。
他双手别至腰后,淡然一笑,“看来父皇当初让陆照枝去镇守虎牢关倒是屈才了,三寸之舌当赢天下,没想到他把这心思用到了你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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