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柳明顿觉神清气爽,如释重负,朝李铭问道,“李兄,御术如何?”
李铭看了眼骏马,又看了眼马车,微微摇头。柳明知晓他不愿骑马,便掏出一张银票,往掌柜桌上一拍,“买辆马车。”
似有笑声叠起,掌柜的一愣神,回答道,“客官,市马禁令久矣。”
柳明闹了个大乌龙,未免面红耳赤,他先前赶往仙阁,一路走水路,不知市马禁令。忙道,“唐华道怎么走?”
掌柜的回答,“车行两日,三十文。”
“可否快些?”
“快马加鞭,五十文。”
“就它,即刻前往!”
“好嘞!”
掌柜的顿时喊一车夫,扬起旗帜,风风火火驶出太白驿站。只花了一天,便至唐华官道。期间那黑衣人但凡有苏醒迹象,张帅便补上一刀。嗑噔一声,好不凄惨。车夫恍若未闻,专心赶路。
又过一炷香,马车一停,便是到达唐华道了。
唐华道四通八达,车来车往,往来多商队、镖车。故街道多为酒楼、客栈。
“李兄、张兄,这唐华道中要论驿站,还是鹤驿站最为妥当。鹤驿站筛选车夫必先试其功夫。咦……张兄,你怎么蒙上双眼?”
张帅一路把玩蒙面巾,柳明未做他想。可自蒙双眼……他却是不懂了。
李铭瞄了眼,淡然道,“他在练功。”
“练功?”是了。习武之人依赖目力,故多数武者一至暗处便不知所措。张兄定是为了克服弱点,才蒙上双眼。刻苦至此,钦佩钦佩。若非自己功夫不到家,他也想自蒙双眼,锤炼武学。
行至半路,又被人拦住去路。柳明正要发火,右手上方传来笑声。
“小兄弟,咱们又见面了。今日可有闲心叙叙旧?”
那雍容华贵之人,不是周稽又是谁?
“他怎会在此处?”上楼时,柳明轻声问道。
“哎呀?柳兄不知吗?这唐华客栈,乃在下所建。”周稽于梯前等候,“当日一别,甚是挂念。未想今日有幸再遇李兄,太巧!太巧!来人!将我那壶云梦游仙拿上来。不今日不醉不归,不醉不归啊。”
“哎?这位小兄弟莫不是受了伤?快去请杜大夫……”
“不必劳烦。”李铭打断道,“他不过一时兴起,尝试自创绝学。”
周稽感叹道,“大隐隐于市,先前未曾想过小兄弟竟为绝顶高手,迈入宗师之列。我还未见其出手,不知他与七星孰强孰弱?小兄弟可要比试比试?”
李铭拒绝道,“比武一事,日后再谈。舟车劳顿,需得整顿一番。”
“自然,自然。有请。”周稽掀开门帘,一阵熏香扑面而来。后起琴瑟,靡靡似有软香窃玉。
周稽不悦道,“我这兄弟,皆有识之士,尔等奏此靡音,还望入那庭院宫墙否?退下。退下。”
琴师惊慌失措,跪地求饶。美人垂泪,惹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