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你都做了什么”这是蒋泽第二次和蒋明珠谈话,他也没想到,不过短短一日,两人又坐在书房,剑拔弩张。
“您不是都知道了吗?”明珠端起身边的茶杯,轻抿了口“明前毛峰,看来蒋家依旧是手眼通天啊,能从黄山运来贡茶。”
蒋泽最讨厌看到她这一副事不关己,说风凉话的模样,“我问你,昨夜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是又如何?”明珠也懒得对他演戏,蒋家宅子就这么大,家主的眼线到处都是。
“好,好”看明珠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模样,蒋泽的火气冲上头顶,“你昨夜既然提到新帝名讳,就该知道放这火会给蒋家带来多大的灾难,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父亲这话真是可笑”明珠素手拂过椅背两侧的联帮棍
那是把造型奇特的椅子,“搭脑”正中削出斜坡,向两边呈八字微微下垂,然后又挑起,两端出头,形似
明珠眸光一闪,接着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知他人要害我,就不许我反击?”
“可你分明可以不这么做”蒋泽厉声问道,“你既已回了繁星阁,让他们在南苑空等了半日,也算是报复,又何必穷追不舍?”
“父亲为何只责骂我穷追不舍,不问此事的主谋?”明珠只觉好笑“只让那些奴仆在南苑空等半日,蒋明华却好好地在珍华苑享受,主谋未惩,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可她是你妹妹”
“她又当我是姐姐了吗?”明珠看着蒋泽气恼的模样,冷笑一声“若是昨日我被她得手,今日你可会惩戒她?”
“你亲口和我说要做家主,若连家里人都治不住,又谈何振兴蒋家?”蒋泽感觉自己被明珠绕晕了,口不择言地说。
“那我又有何错?自家人要害我,我身为家主不该给她们一个教训?”明珠秀眉微蹙。
“你可以教训她们,但你不能损害蒋家的名誉”蒋泽说完愣了愣,又大喊一声“你还不是家主”
“但家主之位必定是我的”明珠站起身来不想再与他多言,“您要我不被人所害又要我顾念亲情不许反击。一个遇事只会躲避、受那感情所制的家主,当真蒋家想要的吗?”
“那至少不会让蒋家雪上加霜”蒋泽只觉她顽固不化,“我不是叫你不许反击,只是不能将蒋家又推到众矢之的的位置。关起门来,你怎么斗我都无所谓,但一旦传出门外,你可知昨夜那把火冒犯新帝,万一被有心人上报针对,蒋家会是个什么下场吗?”
“若是有人针对,那便迎他而上”明珠走到蒋泽身前与他对视,“若是您一直这般胆小怕事,蒋家谈何崛起?”
“我不是怕事,只是这不是什么好事”
“您怎知这不是好事?”明珠的目光又移去那把造型奇特的椅子,“起火一事正好试探一下圣上对蒋家的心意,若他有意用蒋家,自会召蒋家进谏。怕只怕他人早已忘了蒋家,连个上报弹劾的人都没有。”
“你你这个”蒋泽指着明珠结结巴巴半晌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父亲气什么?圣上刚刚登基,正是用人之际,此时不上还要蛰伏到何时?”明珠一边说一边慢慢向蒋泽逼近“哪怕有些旧怨,也要试试圣上是否还在意不是吗?”
“你根本不明白”蒋泽被她逼的连连后退,忍不住大喝一声。
“我是不明白”明珠冷笑一声,指向那把造型奇特的椅子,“但我明白父亲定然也想让蒋家重回朝野,不然又怎会在书房放上官帽椅呢?”
不错,此椅上下无一丝装饰,结构简练之极,线条曲直相同,方中带圆,形如官帽,正是四出官帽椅。
“住口,住口”正对着的明珠锋利的视线,蒋泽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本就嘴笨、只得一甩手,“等你坐上家主之位再来与我谈你的想法,此时你只得听我的,不许再做这等事情。”
“那还请父亲多多约束她们,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与她们慢慢耗下去。这只是小小的教训,若还有下次,我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明珠屈身一礼,转身便离去了。
“逆女,逆女”蒋泽跌坐在椅上,顾不得多少,忙快步走下暗室。
大长老便坐在桌边闭目养神
“大长老”蒋泽一拱手,在另一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