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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节 arauy的出现(第1页)

()我颤抖地摸索起赵嵩走时摔在我床上的手机。

我打开通讯录,试图想找到那样的一个人。我不知道自己是想和别人说说话,还是想将自己这悲惨的一幕告诉谁,只可惜,从头翻到尾,却没有发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这种孤独感让我瞬间再一次的泪崩。

异国他乡之路并不是好走的。我在悲催自己的同时,也在痛恨自己为什么当初要和赵嵩在一起,难道,仅仅因为他有着阚涛和榆木叔叔的影子?真的是吗?

而如此长的时间,我竟没有看出来他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这一点,简直是可笑至极。

擦干眼泪之后,我也忽然之间想起来,在和赵嵩刚在一起的时候,李恺曾发短信告诉过我,他说赵嵩不是什么好人,想必他的为人李恺很早之前便知道。只不过,两个人一丘之貉而已。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有睡。靠在旅馆的床头,我却看不见悬在异国他乡天上的那轮月亮。我在记忆当中努力搜索着母亲的样子,我试图凭借着记忆让母亲在梦里来给我指一条明路,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哭泣让我的头疼痛不已,但大脑还算是清醒。初来多伦多,入境时所换的加币已经基本上花得所剩无几。原本计划着等安顿妥当之后便再去兑换,可现在,所有的卡全部被赵嵩给拿走,我一瞬间便在这个城市沦落成为一个连乞丐都不如的人。

我拿起电话打给赵嵩,却发现,他早已经关机。坐在床上的我无奈地笑了笑,想想也是,如果换作是我,到了手的钱,到了手的人,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时,何必再留些蛛丝马迹,已等着后患之忧呢?

天刚亮我便拖着行李箱到旅馆的吧台处去办理退房手续。结果让我不禁哑然失笑。这个赵嵩,除了在初次入住时交了押金之外,其他的费用一概都没有结算。而我掏空了自己口袋里面,却发现所剩的加币却完全不够支付。

身后有人在催促我,而见我半天也掏不出来钱,那个在吧台里面凶神恶煞的胖女人便有些怒了。她一直在用英语叽哩哇啦地说着,只可惜,我眼泪在眼眶里一直打着转,却依旧换不来兜里魔术一般蹦出来点钱的事实。

我用自己蹩脚的英文试图和柜台里面的那个女人沟通着,结果却是沟通障碍性十足。三句话不到,她便开始很大声音地冲我吼。我的英语水平瞬间成为了我和她之间沟通的媒介屏障,这种无法交流让她越来越恼怒,她开始怀疑我恶意逃单,而实际上,我只是想借用一下旅馆前台的电话,并且问问她,报警,需要打哪个号码。

我报警并不是想告赵嵩,毕竟,这个赵嵩在骗光我手里所有的钱之后,他已经将后路给自己铺得完全妥当。那一段录音,便完全可以放弃在法律上对他的一切追究和制裁。

就在我拖着行李,抱着双肩书包蜷缩在一楼大厅角落的时候,有一个女孩突然凑上来问我是否需要帮助。尽管她的的中文并不是很流利,但是,能够在加拿大听见熟悉的母语,那种激动之情也着实让我的眼泪瞬间溢出了眼眶。而实际上,她并不是中国人,只是先前在中国呆了两年,会一些简单的中国话而已。

即便如此,我也仿佛见到了救星。

我用她的手机报了警。不时之后,有警察来到了旅馆。在事先未和旅馆老板沟通的情况之下,如此闯进来的警察让这间旅馆瞬时间炸了窝!那站在吧台里的女人更是变得凶神恶煞。我只是告诉警察,我的护照丢了,并且现在没有足够的加币去支付这两天的费用。

全世界各国在办案方面,流程都是必要的。我曾以为简短的报警之后,很快便会解决我当下所遇到的疑难杂症,而实际上,从立案开始一直到事情解决也需要一个周期,而这个周期性根本就不容我所等待。无奈之下,那个好心的女孩帮我垫付了费用后,这事儿,短时告一段落。

而这个女孩,也是我在多伦多所遇到的第一个朋友,并且,一直都是朋友,她叫arauy。

从旅馆出来之后,我对arauy千恩万谢。

其实说到谢谢,我似乎已经好多年没有感恩过我生命当中所遇到的那些人了。无论是亲人还是朋友,说谢,比让我说爱,还要难。

后来我知道了,不能说谢或者爱,基本上,和我自身所带的棱角有着一定的关系。也许是经历了赵嵩这件事之后,我忽然发现,我身上的铠甲已经被世俗给剥落了,我发现自己身上的刺开始变得柔软,我也已经没有力气和勇气去刺伤身边的任何人。而关于在加拿大所受的一切,包括威胁,恐吓,勒索与诈骗,我没胆量去给曹歌打一个电话,我更不希望我的父亲知道我在异国他乡所遭受到的如此不幸。

尽管我知道,一个电话便会让时局发生逆转,但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事到如今依旧在家人面前逞着强。后来,我便知道,这种逞强叫做“假性尊严”。

后来,我想起在离开中国之前甩在父亲脸上那三张协议,基本上,从我这方面便已经断了我与父亲之间的联系。那三张协议是我一直以来和他维系着父女之情的唯一一道关系卡,而那一天,我似乎也为我的母亲所报了“仇”。

对于一个20刚出头的人来说,这种仇恨放在心里,它只会滋生出恶果,但当时的自己并没有想到过自己如此这般的惦念着仇恨,究竟会对未来有着怎样的影响。

而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一意孤行的后果便是吃了“哑巴亏”。而这种后果所带来的心伤,基本上,也只有一个人默默品尝其中所有的悔恨和眼泪。

我站在旅馆前,arauy问我要去哪里,我却忽然一时之间答不上来。arauy笑了一笑:“你没有护照的情况下,像这种旅馆和宾馆是根本无法住的。不过,如果你短时间之内找不到住处的话,并且也没有追回护照,你还有两个选择,要么就是求政府帮忙,要不然就是住那种私宅的地下室。”

arauy的言论让我一度沉浸在地下室一词当中。而我脑袋中所谓的地下室,基本上只有在一些小说或者电视剧里面才有的场景。诸如中国的北漂,为梦想而苟活的一种人生过渡一般。没想到,世界各地都存在这么个地方,但可能在空间结构上有很大的不同,不过说白了,基本上都是给“困难者”所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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