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送给我花,最后却误打误撞在一起的那个人,便是李恺。他是刘贞的初恋。刘贞和我说,当时李恺在宿舍楼下,一把抓过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傻掉了。那是她第一次和男人近距离接触。她觉得自己的心就像小鹿在乱撞。
而我,却一直都没有告诉刘贞,李恺选择和她在一起,实际上,是为了能够接近我。
那时的我,一面是宋梓天,一面是阚涛,我感觉自己心里憔悴的。自顾不暇的同时,我只能将这个假意的谎言抛给了善良的刘贞,并且告诉她:“嗯,没错,李恺很爱你。”
那个阶段的刘贞,整个人每天都处在兴奋的状态中。尽管,那个李恺并没有像我所见过的那些男生一样,在自己女朋友身上花有过多的心思,但这个刘贞,却依旧沉浸在她自己的“爱情”里,并且无法自拔。
有时候,李恺在给刘贞买东西时,会给我带一份。而带给我的那一份儿,也明显要比刘贞的那份好,不过,傻乎乎的刘贞却从来也不知道,甚至会抱着收到的地摊儿廉价货躲在被窝里笑上半天。而送我礼物的理由便是,我是中间的媒人。
说真的,我也曾经在空闲的时候想起这件事时,觉得特别的对不起刘贞。但不过,我又经常性地自我安慰,其中一项重要原因便是,我觉得男人大抵不过就那么几天新鲜劲儿,更何况是像刘贞那样平常无奇的人。我猜想,那个李恺,或许在和刘贞假意谈了一段时间之后,自然而然地分来。可谁知道,这场爱情的拉锯战,持续的时间还挺长。
夜长,一定会梦多。这也给我后来对刘贞抱有了无限愧疚,造就了一个时间条件。
我和宋梓天在那次吵架之后是如何和好的,已经记不太清了。不过,也许是出于心虚,那次之后,我在和他通话的时候,都极力表现得自己异常兴奋。而实际上,全部都是装出来的。每次挂完电话,我都会坐在床边呆立很长时间。
有时候想想,这个恋爱谈的,实在是无聊得很,每天不停演戏不说,也完全不是小说里那样温暖。
我依旧会长期的失眠,最后的结果便是导致胡思乱想。我会经常性地想起阚涛,想起那个曾经在我青春年华里,有着一张阳光脸的男孩子。只不过,我多么想把那阳光,热情,善良的男孩,永远地留在我青春的记忆里?但是现实不允许。我在一次次见到阚涛之后,我发现,那个完美的他,也败给了世俗。
我朋友曾经和我说,一个人对爱情的忠贞度,不应该放在人性的里头,去作为衡量一个人善恶美丑的标准,他仅仅是一个人对外在事物,以及对自己有吸引力的人的一种喜好与表现。然而,我个人却不这么认为。在我看来,对爱情的忠贞程度,恰恰反映出了一个人对待这个世界的最基本的世界观。不过,你要让我去大言不惭地讲何所谓爱情的话,我也不知道。
我从小到大,在这个曹家呆了如此之久,我的父亲,我的母亲,琴婶儿和张静,以及曹歌,我的身边有太多在爱情上崴了脚,并且失败到无法挽回的例子。所以,我对爱情没有充满希望与希冀。而阚涛,就好比我上学时候考了一场试,我费尽了心思写了一篇作文,后来不尽满意之后,我便用橡皮全部擦掉。而当我再想原封不动把它誊写上时,我忽然发现,自己曾经写过了一些什么,已经完全记不清了。
几天之后,我给曹灿灿发了一条短信。大体的意思是,我见到了阚涛,而阚涛,却换了女朋友。曹灿灿回我:“呵呵,他换女朋友很正常啊?”
“正常?”
“不正常吗?人嘛,都是一种猎奇的动物,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待事物,都是一个样子的。所以,你不要把这件事情看得过于重,也别上升到人性的高度。毕竟,阚涛,他不是你什么人。”
曹灿灿的最后一句话,无疑是点醒了我。她说得一点儿都没错,不要把他看得那么重,因为,他不是我什么人。我后来总结一下,阚涛的存在,只不过是我从小到大父爱的缺失,而将对男性的一些美好裸地安在了他的身上罢了。就像是,我放在沈月身上的某一种寄托?同样,阚涛,也是我心里,某一种情愫的替代品。
曹灿灿的话,让我从混沌当中稍微清醒了一些。随即,我便转移了注意力,将一些心思又放回到了学习上。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升本科的考试。考试的结果还算是比较顺利,我,刘贞,沈月都通过了,但蒋珊珊没有。
当然,她的失败,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然而,考试的通过,并没有让我觉得心情有所好转。这中间有几次回家,曹歌都追着问我,是不是又打架了。我苦笑一下,打架?我还真没那兴趣。
阚涛的事情似乎让我郁郁寡欢了正经有一段时间。我在那段时间里,做任何事情都提不起来精神头。我努力地骗着自己,我告诉自己,我的这一切行为和阚涛并没有关系。然而,骗得了别人,最终,事实,却骗不了自己。
我和朋友讲,那年暑假,我曾经偷着想找一找心理医生去看看自己的病。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心病还需心药医,说白了,就像是宋梓天所说的那样,别人,永远是别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不要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强加给别人,然后去要求别人应该做成自己心目当中的样子。
这个道理,我不是不懂。只不过,就像是当初我选择原谅整个曹家,原谅我的母亲,一切,还需要时间。对,没错,仅仅是时间而已。
在曹家的时候,有一次听薛浩说,父亲在前不久去了监狱里,看望了曹骐。那似乎是在曹骐进入监狱之后如此之久,父亲第一次去看他。两个人谈了什么不知道。不过,时过境迁,这两个男人在经历了世事无情与无常之后,不知道是否能够以一种释怀与释然的心态去面对彼此,怎么说,他们的体内,还有着血脉相连。
那年暑假临近开学,父亲又塞给我了一张银行卡。我没有拒绝,说了句谢谢后,便关上了门。我猜,父亲应该还会给曹灿灿一张吧,同样是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