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却被拉住。
她顿了顿,和颜悦色道:“怎么了?”
苏窈有些犹豫,前一件是她的婚事,后一件,问起长公?主来,却叫她有些不好开口。
尤其是,长公?主指不定已?经清楚,带她逃的人是谁。
可她并未犹豫多久,便道:“姑母,你?可知段凛被带回之后,魏京极怎么处置的他?”
这事,她便是已?经亲口问过?一次魏京极,心里也还有些忐忑不安。
她不敢全信他的话。
魏婉并不介意?苏窈问及此事,眼神中不期然露出些无可奈何。
“无甚大事,行止将他打了一顿,丢进段家,命段祭酒好生看着他,便算了了。”
她语气状似安慰,苏窈不由得捏紧手心,神色愈发犹豫。
魏婉看出了她在纠结什么,道:“你?若想去?瞧瞧他,便去?瞧瞧吧,这里是我的公?主府,并非东宫,也不似皇宫那般多规矩,想做什么便去?做。”
反正,你?很快便不用被太子妃这一称谓框住。
这最后一句,魏婉没说出口,是怕万一事有变故,反倒白开心一场。
苏窈如同置身春日,便是在这昏暗的池子旁,也觉得周身云朗气清。
她站起来,认真?行礼:“多谢姑母,阿窈定将您的恩情铭记于心。”
魏婉道:“你?不怨我,我已?心满意?足,如何能?让你?念着我的恩情?若说恩情,谁亏欠谁尚不好说。”
苏窈道:“不论姑母怎么说,如今肯帮我,能?帮我的人,也只?有姑母您了,即便姑母您念着苏家,念着我三兄,可阿窈怎能?挟恩图报?这份恩情,我定会记住的,只?盼日后,若您有任何需要阿窈的地方,能?不嫌阿窈能?力微薄,肯与我开口。”
魏婉眼里更为动容,脑海里思绪万千,也只?能?点了点头?。
……
翌日一早,苏窈还未起身,便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
“郡主。”
神思尚未清醒,她潜意?识便叫了个名字。
“白露。”
白露高兴地拿着巾帕更近了点,“郡主,长公?主将奴婢们要回来了,以后奴婢便在长公?主府里照顾您,您想住多久奴婢都可以陪着您。”
苏窈感到十分熨帖,她还未和长公?主开口,长公?主便已?将人送到她面前了,“一会儿我再去?谢谢姑母。”
白露点了点头?,道:“昨日照顾您的侍女玉儿同奴婢道,今日郡主您想出去?逛逛,因而奴婢才?早早的来唤您起身,也不知您是要去?哪?奴婢好为您挑衣裙。”
苏窈想了想,眼神不自觉落在窗口结苞的腊梅上,语气不知为何,变得有些缥缈。
“还有许多要去?的地方,白露,你?愿意?同我一起去?么?”
这样郑重其事的问话,白露清了清嗓音,同样郑重道:
“郡主去?哪,奴便去?哪。”
……
段家。
苏窈到之前,已?有人去?传了信,故而一进门,便看见了段峰。
她来此早就?做足了心理准备,见是段峰,也并不意?外?。
“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