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片晌后,她半开玩笑问:“你还知道什么?”
“你还想听?”
“嗯。”
他极其自然提议:“明天中午我去找你吃饭,边吃边聊。”
赵清浔:“……”
她无奈抿唇,暗忖这人的狼尾巴藏不住三分钟。
“纪队长,你的信息还不值得我浪费一次午餐时间。”
他虚心请教:“那是我的什么品质,值得赵检察官现在浪费宝贵的睡眠时间跟我聊天?”
赵清浔没忍住失笑一声。她早没发现他这副高冷皮囊下竟然长了一张这么贫的嘴,静了静,满足他:“脸皮厚。”
反正她见识少,成年之后还从来没有经历过他这种被明确拒绝后还死缠烂打的追求者。
听筒里的低沉笑声宠溺又愉快,仿佛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不是嘲讽,而是情话:“还有吗?”
“力气大。”
她下巴压在枕头上,显得声音略有发闷,“我的手腕都要让你攥碎了。”
电话那头静了瞬,似乎颇有些遗憾:“我还以为你是在夸我抱你起来时很轻松。”
原本赵清浔都忘了这茬儿,一经他提醒蓦然有些脸热。
纪淮澈继续自顾自道:“不过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轻一些。”
她微微皱眉,难以理喻道:“……你为什么要想象这个?”
他作沉思状:“可能是因为,我喜欢你?”
“……”
赵清浔启了启唇,慢半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问题不太聪明,耳尖无声红了,低头沉默抠着枕套上的刺绣。
即使隔着半座城市,仍抵不住气氛在黑暗中悄悄发酵。
半晌,听筒里的清沉声线再次缓缓流淌出来:“我还想象过很多事。”
寂静深夜中,他的声音被无限放大,近得仿佛他现在就贴在她的耳边。
赵清浔垂着眸不语,说不上对于这个话题她心里的逃避和期待哪个更多。
片刻静默后,他忽然轻轻笑了下:“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吧。”
他像是走到阳台,沉淡声音在微微风声里蓦然开阔,“你是不是困了?”
赵清浔握着手机踌躇。她也不是有意沉默,只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回他。
或许是因为在这段关系里他是进攻的一方,他很早就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和目的,可她在今晚才刚刚决定迈出一小步尝试,所以不管是在承认自己的感情还是在面对对方的感情时,她都还做不到像他这么坦然。
好在对方好像每一次都能读懂她沉默时的别扭状态,静片时后,他自然另起话题:“今天我带丘比去洗澡了,它都去过好多次了,还是不让老板娘摸它的头。”
停了瞬,他说,“等天气再凉快些,晚上我带它去你家附近的公园。”
赵清浔迟钝顿悟,原来从台风那天起,甚至更早,他就已经在开始预谋了。
所以,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他又问:“你体力怎么样?它在公园里能跑很久,你能跟上它吗?”
她怔然回过神,轻轻摇头:“不怎么样,应该会是它牵着我跑。”
“那它的力气有点大,你可能跟不上它。”
他略微沉吟,一本正经提议,“我牵着你,行吗?”
“……”
赵清浔抿嘴拒绝,一字一顿,“我自己能走。”
愉悦的低沉笑声沿着听筒传到耳膜,牵动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