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指痕和吻痕,她足足花了一个星期才完全消除掉。
她还没找他算那天晚上霸王硬上弓的账,他竟然敢先一步对她进行报复。
忍一时越想越亏,退一步越想越气。
图南已经忘记了自己已经连续一个月单方面断绝了和伊布一切通讯往来这回事。
她把某个人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手指戳在按键上,就像匕首插进某个人的心脏。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没等对面的人说话,图南怒道:
“一天,就一天,把我的石子路恢复成它原本的样子!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不信你试试看!”
啪嗒一声挂断电话。
图南还不解气,又把伊布的号码重新扔回黑名单。
一脚将脚边的一块石子踢出老远,她转身回到房间。
这下,晒太阳的兴致是彻底没有了,不如回去睡觉。
一觉睡到了下午,图南被院子里一阵咣当咣当的声音吵醒。
烦躁的把被子扯上来又扯下去,最后在一声大过一声的铁锹敲击声中,直接睡意全无。
图南索性起身下床,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推开房门。
一个男孩正蹲在原来的石子路旁,用铁锹不断地把石子嵌入地面。
石子全都尖头朝上,露出锋厉的牙齿。
图南看他肃穆的神情,不像是在做一条路,更像是做一种名为路的刑具。
图南简直无法下脚,她从台阶的侧面走下去,避免成为石子路刑具上第一个受刑的人。
她一边走近一边问道:
“你的铁锹哪来的?谁让你这么干的?”
男孩擦了擦额头的汗,随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车,然后头也不回的说道:“我的兄弟,兹拉坦。”
图南走近他的身边,才发现这个打着耳钉的家伙,比伊布更年轻,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你是他的弟弟?”
“确切的说是同母异父,塞菲克叔叔在兹拉坦两岁的时候就和我妈妈离婚了,他和塞菲克叔叔生活在一起。”
舍奇一手抓铁锨,将石子敲得砰砰响。
这粗暴的手法,图南看的直皱眉,她忍不住问道:
“他为什么会让你过来修这些?”
“或许是他害怕面对你吧。”
舍奇看了图南一眼,不爱足球的他对面前这位声名鹊起的主教练一无所知,他只是有些好奇能让兹拉坦喜欢的女孩长什么样。
黑色微卷的长发,棕色水润的眼眸,就像是电影里的明星一样漂亮。
就是看起来不太爱打扮的样子。
竟然穿着睡衣,顶着个乱糟糟的头发就出来了。
“他?害怕?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觉得他是这样的人?他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蛋,白痴。”
图南对青春期男孩的打量完全不在意,她只是觉得再没有比伊布害怕面对自己更荒谬的话了。
“说的对,兹拉坦在马尔默,天天寻隙滋事,无法无天,没有秩序,整个罗森加德也找不出比他更混蛋的人。
但足球创造了奇迹,他现在拥有了想要的一切,却还是一个对爱情一窍不通的傻瓜,嘿嘿嘿。”
说着说着,舍奇自顾自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