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户部同意开平商社去通州建仓,他们在顺府花掉多少银子、钱钞,我们就在辽地兑付给他多少辽币。
然后这家商社可以拿着这些辽币在辽宁本地干其它工程,挣更多的钱。这不是辽币就自然回到全辽流通,却又不曾离开辽地么?”
“哦!原来如此!”郑寿觉得像是有人在自己眼前点亮了一支蜡烛,立刻转过弯来。他点点头:
“那好吧,第二个问题。辽宁一地之赋税,真的够盖一个仓么?据我所知,洛阳仓建设可是耗费五年,用去了百万两才建成的!”
“大人,以东宁仓为例,我们建设新廒四十栋,整修旧廒二十六栋,建设新粮仓四十八栋,整修旧廒二十四栋。全部用了七个月时间,耗资十一万三千两。
通州如建仓按五倍计算,也就是约六十万两上下。
辽宁如今有开垦农地三十万顷,但有十二万顷属于新垦地不纳税,其余十八万顷可以收田赋六十四万石。
时价每石米麦平均价格辽币两元六角,也就是内地的一两三钱,所以田赋折合新币二百一十七万八千多元,即一百零八万两。
比对去年,今年工商税收入预计上涨两成,达到八十四万两。
这样税收收入总共是一百九十二万两,其中按约定要拨出六十四万两作为军镇支出,那么还剩下一百二十八万两。
皇上在成立辽宁行省时,下旨税收的四成由地方自留,上缴国库部分就应该是……。”
他从顺袋里逃出自己的笔记本,打开一页找到那数字:“七十六万八千两!大人你看,绰绰有余,不定还有富余可以把仓城也建起来。”
郑寿目瞪口呆,走了二十几步才问:“这还是有十二万顷地没有收税的情况下?”
“对啊。”李丹点头:“新移民三年免征,第四年上缴收入的四成,然后每年递减半成,第八年起固定在两成上。”
“怎么会?”郑寿吃惊:“新移民的田赋这样高么?”
“不高,因为辽宁只收田赋,丁口、代役都算在田赋里面了。另外皇上特旨辽宁一百年内不得加赋,即便田亩出租,租金也不得高于收成的半成。”
李丹又加了句:“而且老大人可能不知道,克尔各部大败之后,我们获得了七十万匹马、十八万头牛,骡驴也有数万头。
官府以寄养方式将牲畜交给农户。他们有使用权,生下的牲口成年后上交两匹,其余幼仔双方就能平均分配并成为财产,寄养的牲畜也可以归己。
我们用这种办法已经使七成的农户拥有牲畜,他们无力饲养的,银行可以提供额低息贷款,就是一年或两年偿还的那种。
各乡也聘了专门的饲养好手做畜牧管事,给他们传授经验,巡视各家饲养和使用情况。所以,在辽宁今后家庭使用牲畜耕地会越来越普遍。
人均拥有四十亩,三成种庄稼,三成种植豆类和牧草,还有三成抛荒养地力。用这种轮作的办法。
官府还鼓励商社打造新式农具,让农民耕作更快、更省力、浪费更少!”李丹着回头发现郑寿站住了。
“如此一来,数年后辽地有可能成为粮仓么?”郑寿疑惑地:“可是我听那里寒地冻呀?”
“是冷些,不过没那么可怕!”李丹指指自己:“我这个南方人都能全须全尾地回来,这不是很明问题?
再那里有的是木材和石炭,我们的煤饼炉子在那边卖得可好了,冷一点也不怕!冷了,拿着火铳到林子里打野物,也是个乐趣!”
“诶!我可真是老了!”郑寿摇头:“没想到你们到那样远的地方去还能像挖到个宝贝似的兴高采烈,我本以为……。哎,不提了!
总之,你的这个通州仓的事情,我看不错,到时候你提出来,老夫一定支持!”
“哈哈,那晚辈先多谢了!话……,您认不认识荆湖那边的富商大贾,有没有人对去辽宁投资感兴趣呢?我先通个气,潭王系的几位王爷可都把自己的钱送到辽宁银行去了。”
“哦?此话当真?”郑寿大吃一惊。他这才猛然间醒悟,也许自己从心底里还是太轻视这个年轻的官员了,他居然已把手伸到湖广的皇室宗亲那里,这是自己万万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