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碗咱就走,长官稍微歇息则个。」说完进屋了。不一会儿再出来,那庄顺已经趴在桌上睡得不省人事。
「我说你没放太多吧?他会不会醒不过来?」王闲回头问屋里,一个同伴出来张望下笑道:「怎么会,这不睡得挺香?」
说着朝后面招手,出来两、三条汉子用绳索将庄顺绑了,又给他蒙上眼睛,就有人跑出去报告。
这时那渔夫才哆嗦着从屋里出来给王闲磕头,求大王饶命。王闲咧嘴笑道:「咱不是大王,是朝廷拿贼的军兵。
你们莫怕,那锅里的鱼汤还能喝,只这碗里我们下了睡药,已经洗干净了。这是答应好的五十个赏钱,你们收着!」
说着话门外人喊马嘶,审杰在院外跳下马走进院子,沉声问人在哪里,走过去看了眼,拍拍王闲肩膀:「还真让你说中,如果我们在渡口埋伏,一晚上也等不到这厮。」
说完命人:「抬到车上去,我们走!」转身瞧见棚子下拴着的那匹马,问:「那来送马的小校回去了?嘱咐了没有?」
「咱们在山上汇合的时候就放他骑马回去啦,已经嘱咐过了勿要打草惊蛇的事。」王闲回答说:「都事可是想把军中那人揪出来?」
「我倒是想,可你刚才说他身上发现了五军都督府的腰牌,这就奇怪了,是谁把这腰牌给到吏部侍郎的?反正肯定不是派人来送马的那位。」审杰低声说:「这事背后,恐怕还有更大的蠹虫!」
「娘的,不管他有多大咱们都把它刨出来,让他晒着太阳给天下人瞧瞧!」王闲咬牙切齿恨恨地说。
审五骑马在城门落锁的前一刻冲到门下拦住官军,让两辆大车带着缴获回到京城。
因为弟弟马上要出发,李著这晚特地赶来送行。在弟弟府上吃过晚饭又说会儿话,李丹送兄长出来。
路过一个院子,见里面火把通明,李著奇怪:「咦,这里是出什么事了?」说着往里面探下头。
「没什么,据说抓到个探子。」李丹说完身后没反应,回头看,见李著又返身跑了回去。
他不知道什么情况,赶紧跟过来,刚踏进远门就被哥哥拉到旁边,低声问:「地上那人便是抓到的探子么?」
「应该是吧,我还没来得及过问,怎么?」
「那人我认识。」李丹愣住,拉着兄长又走开几步,问:「兄长如何认得,你可看清楚了,没有错?」
「我见那人被绑着侧卧在地露出他后肩上的刺青,却与当初我中举后回家途中遇贼得救的那位侠士相同。」李著压低声音说。
「那人叫什么?」
「我记得他自称姓庄,排行二十七。」李著道:「他后面绣的是苍鹰捕天鹅,这个图案前朝常用,后来就不时兴了,所以用它的人极为罕见!」
李丹想想问了李著对这人的了解和印象,心里有个主张,便请李著放心,若这人本质不坏、没有恶行,定然会设法保全。
李著见他这样说,也相信弟弟的信用,郑重地说了几次拜托之后告辞出来上马车回去。
李丹转回来,见审杰正在前面等着自己,便问:「人醒了没?若还没醒,先关到地窖里,明日再讯问。」
四周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见,庄顺恢复知觉以后觉得身上盖着层被子,手已经有些麻了。他努力转动身体,让手脚稍微活动活动,甚至还喊了两嗓子。
可这周围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股潮湿、闷热的感觉。「这是哪里?我在阴间了么?」他刚开始想,后来发觉自己被绑着,才知道不对。
回想下最后的那口鱼汤:「娘的,定是那鱼汤里下了药,那渔夫将老子麻翻交给巡检和他手下的巡丁了!」他气坏了:
「什么破庙,什么关圣帝君,一点都不灵验!妈妈的,老子真是不顺,喝口鱼汤都能这么倒霉!」
他刚这么一想,忽然听到哐当声响,有光!然后就听个深沉的男人嗓音说:「你真听到下面有喊声?那就是醒了。下去几个人,把他抬上来!」
「走过路过的各位,各种票票统统丢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