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展轩瑾激动得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辛苦你们了,先去休息,有话我们明天再说,车票我已经让学生买好了。”
他跟中年男子说完,转头对卫小雨道:“孩子,这位是你奶奶的侄子,你得叫他表舅,折腾了一晚,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然后爷爷带你去给你准备的房间休息,里面换洗的衣服都不缺,你先将就着穿,明天咱们就坐火车去找你二姐去。”
几日前,燕市火车站停车场的一辆吉普车里。
叶云柏拿着信封的手微微颤抖,他拆了几次都没能把信封拆开。
坐在旁边一脸着急的叶涵容把信抢过来帮父亲撕开,拿出信纸放回他手上:“您看吧。”
叶云柏一目十行地看完这封信,又一行一行、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看了一遍,不知不觉已然泪流满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云芝没有回来,她是担心会连累我们啊!”
“怎么回事?信上都写的什么?”展轩瑾把信从叶云柏手上抢过来看了一遍,震惊得险些连这薄薄的信纸都抓不住。
他咬着牙想要骂出声,却猛然想起这是在车里,车子停在公共的停车站,隔墙有耳。
展轩瑾忍了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等我从和新省回来,她别想好过!”
他放完狠话转而又叹息:“没想到,云芝在那种情况下还保住了我们的孩子。”
对此叶云柏也是唏嘘不已:“也算没辜负你这么多年的寻找。”
就在车里的人沉浸在悲伤与愤怒之中时。
车窗被一个年轻人敲了敲。
叶涵容降下车窗。
年轻人便道:“爸,该带爷爷他们检票上车了。”
两天后,这一趟火车到达了宜乐县。
又过了几天,阳平镇上有个消息悄悄传入卫建国的耳朵里,又经过他口无遮拦的嘴,还传到了卫家村一些人那里,很快卫家村的一大半人都知道了。
村里的长舌妇茶余饭后的话题便从卫小雨不孝、娶不得,变成了镇上有人花大价钱找小姑娘冲喜这件事。
卫小雨吃过东西,又睡了一觉醒来,时间已经是中午,起来之后,她用热水洗过澡,换上了展轩瑾给自己准备的衣服,这是她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服。
她觉得穿上新衣服的感觉真的特别奇妙,但奇妙在哪里,她自己也说不出个子丑寅某来。
中午光线充足,卫小雨终于看清了这个小院子的房间摆设,这居然是个青砖瓦房的院子,连围墙都是砖头砌成的,看起来比他们村里最好的房子还要好很多。
午间吃午饭的时候,她也是第一次能吃到鸡腿,还是两个!
往常卫家杀鸡,鸡腿全都给给卫建国吃,她只能吃一点没有肉的鸡架子,鸡汤也只能喝小小的一碗,现在随便喝,这个鸡汤比卫家做的还好喝一百倍!
卫小雨觉得这样的日子真是幸福,跟以前她过的日子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终于感受到被家人珍视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在卫小雨为自己憧憬着自己未来的生活时,卫大军一家正是愁云惨淡。
昨晚他们躲避公安的时候,不仅没来得及拿钱,还让对方趁机把卫小雨带走了。
除此之外,卫大军在混乱中摔断了一只胳膊一条腿,卫大军的父亲卫老汉不知怎么的,竟然一脚踩进了深沟里,等他们找到人捞上来的时候,卫老汉已经不行了。
突然的事故,让卫家人没有心力再去寻找卫小雨。
在他们忙着送卫大军去医院,还要处理卫老汉的后事时,卫小雨的户口被悄悄转出了卫家村。
而卫家村生产队队长一家在半年后,搬到了市里生活,他们家在市里有了一个宽敞结实的大院子。
生产队队长和他的几个儿子都成功进了市里的工厂,成为正式工人。
原本埋着叶奶奶骨灰的地方,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成了普通的草木灰。
至于卫小雨的失踪,就算极少数卫家村的人知道卫小雨的户口迁出了卫家村,他们也都以为是卫家人把她给卖了。
这在许多卫家村的人他们看来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当初他们家就是这么卖叶清舒的。
卫家人怎么都解释不清楚,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闷声吃了这个大亏。
毕竟他们绑走卫小雨是事实,而那些买小姑娘冲喜的外地人,在那天晚上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来过一样。
卫小雨怀着激动的心情踏上远行的列车,这是她第一次坐火车,在踏上火车的一霎那,仿佛一脚踏入了令人憧憬无比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