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弃。”
池郁有些心虚的喊了他一声。
裴弃伸手揉了下池郁的额头,然后牵过他的手,就这么看着陆执,也不说话。
裴弃从未牵得自己那么紧过,池郁其实有些被捏疼了,但看着裴弃紧绷的侧脸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这会儿他已经能肯定裴弃看到了自己和陆执站在一起了。
今天晚上不太好交差。
“走吧……”
哪怕已经和陆执坦白了,但是目前也做不到这么心安理得的当着外人的面这么亲密。
裴弃低头看了他一眼,眼里的警惕未退。
“好。”
裴弃低声应了,总算收回了目光。
池郁好不容易松下一口气,却没成想陆执居然朝他们走了过来。
他的脸色看上去更差,站在裴弃面前的时候,两个人之间充斥着一种浓浓的火药味。
“裴弃,我和池郁从小一起长大。”
陆执的眼神在愕然的池郁身上扫过,又在两个人相握的手上停留一瞬,随后才直直的看向裴弃,深吸口气:“从出生到十七岁,我们几乎一直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对什么东西过敏,有什么忌口,哪些东西吃不了甚至最喜欢看的书我都一清二楚。你能做到比我还要了解他吗?”
池郁不明白陆执为什么突然要在裴弃面前说这些,但他怕裴弃听了不开心,正要说点什么就觉得自己的手被捏了一下,顿时又把话咽了下去。
陆执就像是成心来刺激裴弃似的,无视裴弃阴沉的脸色,继续说:“是我活该,是我先放手的。但是不管怎样,池郁还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弟弟,哪怕以后我们长大了,走散了。可不论我走到哪里,只要他一个电话,我一定能奋不顾身过来把他带走。你明白吗?”
抓着自己的手更紧了,池郁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被那大掌捏碎,但仅是一瞬,裴弃又像是发觉自己的情绪失常似的松了松紧握着他的手,轻轻摩挲几下,然后直视着陆执,缓缓说:“可惜,你永远都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他处心积虑才得到的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让他有逃离出自己的世界机会,也绝不可能让什么人把他从自己的身边带走。
陆执离开之后池郁先回包厢,在每个人的位置上都放了一颗醒酒糖。
回去的路上池郁和裴弃都望着窗外一言不发。尤其是裴弃,除了那只紧牵着池郁的手之外,就再没有多说一句话,脸颊绷的像坚冰,后脑勺都透着不愉悦,有点风暴前的平静的意思。
下车后两个人沿着昏黄的路灯往回走,这会儿其实才晚上八点多了不算很晚。池郁怕在回去的路上遇到熟人,原本想松开裴弃的手,没想到一挣脱裴弃反而抓的他更紧。
他们楼下路灯那一块早就坏掉了,一直没人来修,偶尔遇到两个熟人池郁也打个招呼搪塞过去了,没人仔细注意他们牵在一起的手。
池郁把裴弃送到了家,现在裴弃明显已经有点意识不清醒了,而且看着情绪也不对劲,池郁不太放心他一个人在家。
平常池郁生病还有之前醉酒都是裴弃在照顾他,这一次照顾人的活落在了自己身上他还有些无从下手。
而且今晚的裴弃有些难缠,先是怎么说都不肯放开牵着池郁的手,直到察觉池郁有些生气了才不情不愿的放开,只是不肯离池郁半米远,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边。跟着他去厨房烧热水,又看着他揭开电饭煲,把剩饭装出来后正要去水龙头下淘米。
裴弃见他要把手伸进水里,伸手拉住了他,说:“我来。”
“不用,我可以,我会煮粥。”
池郁早就跟着裴弃摸清了他家里的电器。
裴弃皱着眉,坚持说:“不行,不可以碰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