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他能和前世一样,让她远离争斗的中心,她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可莫名地就觉得?不踏实?。
是因为他又像前世?那样,明明有计划却不告诉自己?
情绪的牵扯是让人最无力的,林幼萱在心里骂了陆少渊一顿,好?歹是发泄出了些许,下午的时候认真检查进宫要穿的命妇服和头冠。
不管如何,小?心驶得?万年船,起码明面?上就不能让人有指摘的可能。
做好?自己?进宫的准备,林幼萱想?想?又觉不放心,便带着冯妈妈到宋敬云的院子,把他明日赴宴的衣饰都细致再?检查好?几遍,直到宋敬云都困得?打哈欠了,她才罢手。
次日天?蒙蒙亮林幼萱就起身梳洗,装扮好?先登上出门的马车。
宋敬云亦起了个大早来送她出门,看着她如临大敌的一丝不苟,温声道?:“别挂心太多,你只管应付皇贵妃,今日皇子们?都会到鹿鸣宴上去,你在后宫肯定遇不到他们?。”
林幼萱点点头:“表哥也要一切小?心,别再?和他赌气置气,省得?再?被有心人利用了。”
“谁会跟他置气,他也配。”宋敬云嗤笑一声,满脸不屑。
两人就真是前世?开始就是宿敌,林幼萱知道?劝不了,索性不说话了,只郑重再?说一句兄长一切以自己?安危为紧。
一句兄长喊得?宋敬云百感交集。
两人是表兄妹不假,可她从来都不愿意越过这个表字,心里是把他们?当亲人,可又怕是因为亲人而受她连累,总是有一层疏远的意思。
今日她喊兄长,说明她心里迈过那道?门槛了,从今往后,他们?就是真真切切的一家人。
“好?,妹妹放心。”宋敬云重重点头,发髻上的飘带也跟着乱飞。
明明都是要当官的人了,忽然就变得?跟个毛头小?子一样激动?,高兴得?连仪态都顾不上了。
林幼萱忍不住笑弯了双眸,放下帘子,往那危急重重的深宫出发了。
马车出了胡同远去,站在小?楼上的陆淮回头看一眼自家主子,低声道?:“世?子爷,姑娘进宫去了。”
陆少渊穿着一袭青衣,身姿挺拔,目光远眺离去的马车,眼底有着淡淡的笑意:“她肯定是察觉到什么。”
陆淮表情复杂:“世?子爷为何不和姑娘说明情况,万一……”
“她不会有这个万一。”陆少渊收回视线,转身下了小?楼。
刚迈过最后一截楼梯,就见到边上的墙边靠着一个人,那人还混不吝朝他吹了个口哨:“世?子爷的一往情深可真叫人感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