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泼湿木头,陆少渊一愣,还没明白过来她的用意,就听到她皮笑肉不笑和自己说:“都是我花了?心思?的东西,放厨房当柴烧可太过辱没它们了?,不若就放世子爷屋里取暖吧。这都是我的心意,世子爷不会拒绝吧。”
陆少渊:……
他低估了?林幼萱捉弄人的恶劣手段。
这湿木柴放屋里,一晚上就能把他熏成痨鬼,咳去半条命!
“萱儿,留我性命为你谋划成吗?”该服软的时候服软,陆少渊站起?身作?揖。
不可一世的陆首辅总在跟前伏低做小,说起?来多少有种小人得志的暗爽,林幼萱笑得两?眼弯弯,细白的指尖隔空朝他轻轻一点:“我若说不想留呢?”
陆少渊一噎。
最近在她跟前顺风顺水的,事事都有商有量,给他造成了?林幼萱过于好说话的错觉。
不留,不留难道自己真被湿柴火熏成痨病吗,那自然是不成的。
如?此一来,他这些都成了?装腔作?势的虚伪。
林幼萱给他落的陷阱是一个套一个,就是要他难堪,让他多看清自个儿是怎么个功利的人。
说来说去,还是恼他明知两?人不该常来往,他却在隔壁偷偷买下屋子,一而再纠缠不清。
“那我就只能腆着老脸再求萱儿给个恩典吧,人死得太过痛快,其实是解脱了?。”他苦笑一声,“倒不如?留我性命,你多折磨折磨,你心里也痛快不是?”
这话听着像是理由,但林幼萱明白自己把他最为狼狈的一面逼出来了?。
以前多有傲气的人啊,生死不惧,如?今却为了?所谓的情情爱爱贪恋世间?,于前世那个心忧天下的陆少渊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可别这副小可怜的模样?了?,我瞧不上。”林幼萱忽然就觉得折磨他也没甚意思?,调转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小池塘。
福丫买了?两?只大鹅,也不嫌弃天冷,这会正在小池塘游着撒欢。
陆少渊重新落座,顺着她目光,视线落在那双对的大鹅身上,笑容更是多了?丝落寞。
很快他就重振旗鼓,细致地询问谭家的事。
谭大夫人精明是精明,但也自负,自认能将林幼萱一个孤女玩弄股掌之中,这才轻信了?她。
站在亭子外的红莺这会朝两?人禀报道:“奴婢在谭家跟着姑娘的时候发现,有人一直在暗中观察姑娘,且不止一个,姑娘不管走到哪里,那些人都跟着。”
林幼萱闻言拧紧了?眉头,陆少渊神色却冷了?下去,直接就断定偷窥者:“大皇子暗中去谭家了?。”
话音刚落,陆少渊就见林幼萱扯下手帕捂住了?嘴,十分不舒服的模样?。
他忙站起?身走到她跟前蹲身打量,她捂着嘴欲作?呕,脸色发白,陆少渊顿时就明白了?她为何有这样?的反应,心疼无比。
情急下,他将她轻轻拥着,让她靠在自己肩头,声音发沉:“别进宫去了?,不然还是会要遇到他,还是让我和他纠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