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承:“你我现在在哪儿?”
“陵邑。”
文承轻描淡写?地说:“此处先帝驾崩前为明珠公主留下的,先帝自知亏欠公主良多,特命公主下葬时陵制比肩帝王,建邑守陵、世代延续。换而言之,整座陵邑都是旧公主府的人,就算是淳帝下诏都无法撼动。”
罗少知惊然。
文承看她眼中充满震惊,轻笑道:“你这么?惊讶,是没想到公主死?后居然还能得如此尊位?”
罗少知:“我倒是听?说过,明珠公主未下嫁之前在先帝身边最受宠爱,十岁生辰时先帝甚至还为她大?兴歌舞办了晚花宴。先帝这么?宠爱公主,竟忍心看她在公主府里凋零至死?……亡者已矣,陵邑再?大?又?有何用。”
文承垂眸:“明珠公主死?前曾留有一封纸信,信中指责圣上秽乱人伦,先帝徇私包庇。朱氏皇族,罔顾天理,是为天地不容。”
罗少知心紧:“信中说的,应当就是二殿下的身世来历……原来此事公主早就知道了。”
文承:“嗯。”
他道:“先帝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早逝,剩下的必登皇位。而公主性情直烈,眼里容不得沙子。一儿一女?摆在先帝面?前由他来选,他当然会选将来要继承皇位的儿子。
“至于公主死?后的陵制,就算比肩帝王又?如何。”文承冷笑,“死?人的工夫做给活人看,真是可笑。”
罗少知叹息,难怪文承不喜来公主陵祭拜,想必是一来这儿就会想起昔年先帝对公主做下的那些事。
“先帝和今圣将秘密藏得那么?深,若有朝一日?二殿下发现了自己的身世,不知会如何作想。”
“并不难猜,”文承静静道,“他若无意于皇位,请命领封,远离京城,做个闲散王爷就好。倘若他执意要坐那张龙椅,弑父弑兄,皆在意料之中。”
罗少知声音更低:“眼下二殿下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想来,那日?子恐怕也不远了。”
文承撑颊,专注地看着她:“为何?”
“你上回说,静安王妃想向绛衣侯府打?探二殿下的身世,再?加上月闻楼王妃遇刺,我回去仔细想了想,静安王府应当是发现了些什么?才会让二殿下如此忌惮,不惜用行?刺的法子也要灭口。”
文承点?头:“嗯。”
罗少知犹豫了下:“这只是我的猜测……我猜,年初太子被废,和二殿下有关。”
文承一顿,目光炙烫:“怎么?说?”
罗少知酝酿了下,缓缓道:“李氏翻案后,时任大?理寺卿太子被罚时,东宫里流出有关二殿下身世的流言,过了没多久太子就因丽嫔一事被废位流放,这两件事前后挨得太紧,疑点?重重。”
“虽说酒后乱性是个理由,但堂堂太子,将怀孕的后宫妃嫔错认为丫鬟,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先不提后宫守卫众多,他一个男子不能随意走动。丽嫔怀着孕,身边难道一个伺候的婢女?太监都没有吗?除非是有人事先把丽妃宫里的守卫奴役都遣走了,才让失了智的太子有机可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