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祥欲拿两府上的姻亲说事,文承从苑里回来了,脸色瞧上去平平淡淡的,猜不透心绪,福祥连忙跟着主子打道回府。
回到侯府,福祥原打算把安神香再续上,被文承拦下,“陪我去苑池边逛逛。”
绛衣侯府的苑池不像吴国公府,种满莲花水植,一汪池水深深,到了秋冬枯叶衰败挤在池边,凄凉彻哀。
好在现在是夏天,还?没到触景伤情的时候,文承站在池边也没有再跳一回的意思。
“我上回跳池是什么时候?”文承忽然?问。
福祥悬着心回答:“是六年冬雪,侯爷癔症犯了,所?以才……”
快四年了。
文承点了点头?。
福祥不放心,挨近了点,劝说道:“侯爷去吴国公府一趟,罗小姐不知有多高兴,不如日后?两府多多走动,侯爷也能开心些。”
文承没有接话。
福祥只好退到一边,小心提防着,以防他一个“失足”又落入水里。
文承平静地看着池水,耳边还?是有诸多嘈杂的声音,他却不再有什么了断的欲望了。
过去他觉得,人活着本就没什么意思,恩怨一了,大地干净……可如今罗少?知想让他好好活着。
是有些难,但努努力也未尝不可。
看完池水,文承独身回到书房,命福祥叫来探子,写了一封长信:“送去静安王府,不可留下痕迹,办完去伊州躲一阵子,顺便把文治平解决了。”
探子被他话里的冰冷冻得骨寒,磕头?道:“遵命。”
“倘若事情有一丝败露,你在伊州就不必回来了,”文承把毫笔扔到一边,“文府那?边情况如何?”
探子:“陈夫人病重,二公子这几天似乎有所?察觉……”
文承笑了下,眼角泛红,“这样啊,那?就连他也一并解决了吧。”
文府内苑。
大夫从厢房里满头?大汗地出来,等候已久的柳氏迎上前,焦急地问:“大夫,陈夫人如何了?”
大夫余光看向柳氏身后?的丫头?,那?是二公子文宣明院里的人。
“陈夫人是忧思成病,郁久成疾,”大夫摇头?叹气,“再好的药也难止心病,再这么下去,只怕……”
柳氏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压着声音颤抖地问:“只怕什么?”
大夫再望向她?身后?的丫头?,得到眼神示意后?狠心道:“还?请尚书大人节哀!”
柳氏发出一声惊呼,当?场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