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呢?”罗少知轻声?道,“我总不能向着外人?不向你吧?”
“我是内人??”
听起来有些怪,但这么说似乎也没什?么问题,“要是你愿意,自?然算是内人?。”
文承将她搂得更紧。
罗少知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腰上重了几分。
隔了许久,文承冷冰冰地说:“可惜了,她若和文治平一样,下一次刑部?大牢,才算成全了她们这段母子情深。”
刑部?大牢里有什?么,不言而喻。
罗少知不说话,无声?地望着窗外遥远的天景。
高阁之下,楼台曲折,吴国公府的一景一物都充满了高门贵气,却也犹如巨大牢笼,一切美景都被困束在此。
牢笼之外,则是更大的牢笼。
“文承,你去过江南吗?”她忽然问。
文承松开了她,“你想?回?江南?”
罗少知在他身边坐下,笑着否认:“我在乎的人?都在京城,回?江南孤家寡人?的,有什?么意思??”
文承静静看着她。
罗少知思?索须臾,想?通了,浅声?道:“江南和京城其?实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我少不更事时只知道贪玩,所以忆起江南总觉得到处是好的,那时候爹娘恐怕就和现在的我一样,天天为身外之事头疼。”
“我原想?劝你放下旧事,但想?了想?,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没经受过你的旧伤,焉能替你觉得不痛……”
文承眼中?微烁。
罗少知语气近于呓喃:“可我又想?不出让你不伤害自?己的办法,这也太难了……”
她忽而扭过头来,眼巴巴地问:“你听说过治疗癔症的法子吗?”
文承冷静道:“至少宫中?的太医束手无策。”
罗少知目光落到他微红的眼角,默了默,小?声?道:“或许……有个人?可以……”
“静安王妃吗?”
罗少知愣住:“你怎么知道?”
文承漫不经心地凑近,勾起她耳后一缕软发把玩在指尖,“你觉得你有多少事能瞒住我?”
罗少知情不自?禁地抖了下,干笑两声?,压着心虚问:“那不如让王妃替你瞧瞧?”
文承收手,蹙眉道:“方才在前?厅你不是还为她吃醋,现在就不在意了?”
“这是两码事,”罗少知嘴硬反驳,“假若王妃真能治好你的癔症,我总不能把人?撵走吧?”
再?说了,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么。
文承不说话了,恨恨地瞧着罗少知,好似她是个忘恩负义的死负心汉。
罗少知不得不服软:“你身子不好,三天两头地犯病,自?己也难受……你都不知道,我刚回?京那会听人?说你只剩下没几年的活头,吓得连觉都睡不好,一闭眼就是乌泱泱的一群人?跪在你床边哭丧。若是以前?在公主府,我倒还敢往你房里硬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