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春瞬间清醒过来,用尽了全身了力气推搡了过去,忽而消失的附着让井春猛然退了几步。
这是生死相随的勇气,井春却执意要打破它……
井春将包袱摔在了地上,脸蛋泛红,耳畔也映着羞色,侧脸斜着看着姜和瑾,“你这是在干什么?”
其实,姜和瑾的话井春并不全信,可是她的手中必须得有筹码,这字据井春必须得接。
井春垂目,“兴许殿下自认为给了我许多,来弥补你我之间的嫁娶,可是殿下,你娶的人是一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成婚的人,这个……你是知道的。”
姜和瑾忽而想起他曾经对井春说的一句话,那是在他淋雨的时候,他第一次从井春身上感受到了那种无力感。
他将井春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侧,俊秀的侧脸泛过片刻的意气,捧起了井春的脸,四目相视间,目光最终落在了井春的唇角。
最好,井春一个人孤独终老好了……
桥归桥,路归路?
这话说得倒是轻巧,好似所有的痕迹都能抹得一干二净。
片刻的思考后,井春侧耳趋近,“我,如何信你?”
“就这些。”
后悔什么?
后悔没有早些时候做出这个决定!
井春看向自己指尖的胭脂,红色的胭脂渲染了玉雕般的指甲,那嫩红的颜色娇艳欲滴,就像是划过血肉的匕首一样,冷冷道:“只望黎王殿下言而有信。”
才不会放过!
姜和瑾朝着井春嘴唇的一角吻了下去,明明只是轻柔的触碰,却让姜和瑾甘之如饴。
两人之间像是隔了一条楚河汉界,谁也没敢上前踏出一步。
“你要做的,为本王所用,本王会保你性命无忧,也不会做出伤你之事,像方才的事情也仅仅点到为止,还有……期间,不许再说和离二字,若是传出你我不和的轶闻,此番便是作罢……”姜和瑾移过眼神,“那你便再难逃了……”
井春她知,刺向她的尖刀,有朝一日也会刺向姜和瑾。
他说:若是本王死了,你也就随我去吧。
姜和瑾确实轻蔑一笑,将捡起来的包袱交递在了井春手上,阴鸷般的俯瞰井春,“收好。”
姜和瑾更是没想到对于井春来说自己竟然是剥夺她踏进阳光的人。
“可我给了你自由,你甚至可以去京兆府任差,我不明白,你想要的自由到底是什么?”
姜和瑾淡定自若,丝毫不像是做了亏心事,这种亲吻的举动他已经有过两三次的经验了。
一时间,井春的大脑一片空白,僵硬的身躯更不知该做出怎么样的反应,下意识要抽出身。
井春拿过后字据后也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她不似姜和瑾那般咬破自己的手指,且从包袱里拿出红色的胭脂,又在拇指间摩挲了几下,殷红的指纹清晰可见。
姜和瑾还是做出了让步,他倒是不在乎两年之后的结果,只是姜和瑾这个人既然是在井春身上花了心思,便是无论如何也会让井春还回来的。
还没等井春问出个什么,姜和瑾已经拉开了帐帘,阳光顷刻间便洒了进来。
“如此,你还执意要与井待诏一同回程吗?”
井春又岂会给姜和瑾抓住把柄的机会呢?
她也不顾及姜和瑾是否在场,且将身上的外衣褪下,从包袱里拿出一件新衣,穿在了身上,又拿自己欣赏心仪的朱钗,凭借着手感便装饰在了自己的发间。
井春将衣衫整理好,站在了姜和瑾的身侧,“你放心,我会与你同程回去,不会让黎王殿下落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