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书不能死,尤其不能因为查杨家的事被牵累而死,否则小?姑娘又该因此?事念着季宴书,他没那么大度到由着小?姑娘心底留着季宴书的位置,哪怕一角也不允许。
东冶回过味来:“奴才?待会就去办。”
他又想起一件事:“主子,潘史方才?差人来传话,他已将赵德双这些年贪污受贿的罪证收齐,包括他买卖官职,连同皇后谋害宫中妃子落胎的事都在内,让奴才?传达主子,淮南那边传来秦雷的消息,潘史就先行回了东厂。”
谢秉安看向远处灯火通明的承乾宫,眸底冷意昭然?。
所有计划都在暗中进行,一切都快了。
等解决完二十年前的旧账,他的宁宁在这宫里,便能无所顾虑,无忧无虑了。
蔚姝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翌日一早醒来时,温九已经走?了。
云芝进来侍候她?,见她?神色恹恹,担忧道:“小?姐,你怎么了?”
蔚姝摇头:“没事。”
云芝抿了抿唇,心中不由叹气,她?大致猜到小?姐是怎么了。
此?次猎场是逃走?的绝佳机会,却?被皇后给毁了,眼下又回到乐明宫,小?姐心情怎会好,不仅如此?,小?姐几次险些被皇后害死,换做是谁,心情能好那才?是怪事。
这几日蔚姝一直待在乐明宫没有出去,每晚照旧由廉公公来取血,温九之前说,日后便不再去承乾宫了,可?廉公公却?格外器重他,隔三差五的将他叫去承乾宫办事。
天愈发的凉了。
晌午用过午膳,云芝为蔚姝拆去手上的细布,离秋猎已过去半月,温九日日为她?涂药,手心的伤已经好了,只留下浅浅的伤痕。
蔚姝看着云芝在她?手心涂抹去疤的药膏,想到了谢秉安,也不知他的伤怎么样?了,他是为救她?受伤,从那晚看过他一次后,就再未去过巡监司。
“小?姐,温九说,这个药膏坚持涂上十日,疤痕就能彻底消除。”
云芝正要收起小?瓷瓶,蔚姝伸手止住:“之前的伤药还有吗?”见云芝疑惑,她?续道:“温九从鬼市带来的伤药,药效奇好的那一瓶。”
“还有。”云芝起身从妆奁那取过来递给蔚姝:“还剩下半瓶呢。”
蔚姝收起瓷瓶,抿了抿唇畔:“云芝,陪我去一趟巡监司罢。”
她?想把这瓶药送给谢秉安,还了他这份情,与他如从前般,只有仇恨,不牵扯旁的恩情。
云芝点头:“奴婢听小?姐的。”
从乐明宫出来,蔚姝与云芝去了巡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