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秉安眉峰微挑,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大殿外,东冶与勺红站在外面,冲里面的主子齐齐摇头,急忙撇清与自己的关系。
勺红恨不得用针缝住自己的嘴,若不是她?多嘴,娘娘就不会发现主子受伤的事,可?她?那会不知道主子受伤的事,若是能早些知道的主子的授意,她?就是装哑巴也不会透露半个字。
谢秉安放下案牍:“娘娘为何会觉得咱家有伤在身?”
蔚姝走?近他,看向他的左肩,谢秉安顺着她?的视线瞥了眼自己受伤的位置,搭在膝上的手指轻捻在一起,薄唇也陡地抿紧。
“我衣裳沾了点血,血点的位置正好是左肩。”
蔚姝看着他,肯定道:“我今日除了与你接触之外,再未与旁人接触,这血不是我的,那自然?是你的,你的伤是昨晚在狼群救下我时伤的吗?”
谢秉安垂下眸,无声轻笑。
他到是小?瞧了小?姑娘的敏锐,凭这些细节就能想到是他受伤。
他掀眼看她?,薄唇轻启:“是。”
蔚姝瞬间抿紧唇畔,眼底浮出纠结与挣扎,谢狗是她?的仇人,但这个仇人两次救她?于危难中,且为她?受伤,虽然?知道他救她?也是因为为了继续利用她?罢了,可?心底还是觉得亏欠了他。
今日在马车上谢狗对?她?做的事,她?到现在仍怀恨在心,无法释怀。
“谢谢你。”
蔚姝想了很久,最终只说出轻飘飘的三个字。
谢秉安眸色微眯,碾磨的指腹也顿住,冷肃的黑眸窥探到女人眼底流露出愧疚与纠结,唯独没有心疼,担忧,就真的是在对?一个陌生的仇人,说着一句无足轻重的道谢。
他垂下眸,薄唇紧抿成?线条,心底汹涌着怒意与挣扎。
明知她?恨谢秉安这个身份,竟还痴心妄想的从她?眼里看到对?温九的喜欢与关心。
谢秉安自嘲苦笑。
是他深陷在温九这层身份里,自己入戏罢了。
从巡监司出来,蔚姝心情便有些沉重。
回乐明宫的路上,她?看向幽暗狭长的红墙甬道,心里生出森然?的寒意。
好像从三年前外祖父和舅舅死后,就好像有许多人想让她?死。
范妾氏,蔚芙萝,还有扮了十余年慈父的蔚昌禾,就连往日与娘自称姐妹的长公主也恨不得她?死在宫中,她?只知道自己是杨氏外亲,身上留着蔚家的血,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偏生惹得这些人都要除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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