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商序靠着宽大舒适的座椅靠背,慢条斯理饮完最后半杯,问道:“还要多久?”
阿均背手站在他身侧:“四十五分钟。”
“机票?”
“已经处理好了,先生。”
他点点头,最后看着庄辛雯说道:“德国慕尼黑飞嘉屿的机票已经订好,我心情不佳,只能看在两家交情送你到这。”
“庄小姐,劝你今后谨言慎行。”
抵达港岛时,已是翌日正午。
没有提前告知的返程让陈姨在车子到达门口时慌张地站了起来,立刻叫人来:“阿彪,快去后院……”
“后院怎么了?”
清冷好听的声音响起,白色衬衫将绚丽的春季花园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陈姨缓缓转过去,弯身问好的时候已经将神色的惊慌掩盖:“二爷。”
至于后院的……只能自求多福了……
“嗯。”池商序点了下头,又问:“后院怎么了?”
“后院……”陈姨做了十几年的管家,随机应变的能力了得。面色不改地胡诌:“新种了两棵树,园丁正在浇水,那路上湿哒哒的,怕二爷摔倒。”
“是么……”他抬起头,从陈姨的角度只能看见绷紧的下颌,还有因不悦而微微抿起的唇角。
继承人的威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是怕我踩了水摔倒,还是怕我看见什么被气得摔倒?”
“?”陈姨回过头去,在看见不远处的景象时,几乎心跳骤停。
还不到花期,花园角落那几棵三色堇却已吐露花苞,半开半合。黄、紫、白相衬应和,更显得长椅上坐着的人肤色如玉。
本该在手术室里的人也没穿白大褂,身上的衬衫闲散地扯开两颗扣子,殷红的一抹痕迹在半开的领口若隐若现。
执手术刀的修长手指握着身边人的手腕一寸寸向上,在她痒得咯咯发笑时,他捞人坐在腿上,仰头从她下颌吻到脸侧。
再往上……
“池晋川。”
男人动作停住,只是手还没松。
怀里的人已经僵硬了,连唇角的笑也挂不住,慌张地想埋下头。
池晋川拍了拍她后背,轻声说了句“不怕”,然后站起身来,将只到他肩膀高的女孩拉到自己身后。
抬头,面不改色地迎上犀利目光:“二哥。”
“这么早就回来了?”
“早?”相比于他白日荒诞,池商序衬衫笔挺,扣子直系到最后一颗。西装外套搭在手肘上,他目光扫过两人紧紧交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