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郎……”
梦到这里,谢含英一醒来,他就没有爸了。
床上的老父亲真的走了。
从他梦里的小船儿上挥手离开了。
楼玺来的时候,全家人都在聚着,母亲趴在爸爸的手边哭到哽咽,姐夫,林杨和谢含英三个人也是一起埋头在哭,姚姐出门买老爷子的换洗衣服回来,楼玺从来没体会过这种中式家庭的肝肠寸断,但见到姐夫和林杨一起扶小儿子,楼玺也去帮忙,却见那张脸还在拿手挡眼睛,他的含英抖得厉害,整个脸都是褪色苍白的。
谁也真的帮不了,这事从此将成为定局。
从这里开始,他们一起看着好多事一件件发生。
进太平间。
火化。
一周,两周,谢含英的父亲不在了,其他的家里人还得吃饭,振作,再慢慢习惯少了家里老人的不适应。
所有台面上的事,这个小儿子都是一手操办的,他在忙着奔赴外地开始又一次的新工作,但也该为老父亲把儿子的孝道走完。
接着他回到家,他收到那个人重判的消息。那一刻,真的说不上什么明亮或者畅快心情,谢含英以前觉得自己天下无敌,赶上人生出现各种喜忧参半,他的前路已然定在脚边,他却突然再次坐在床头一个人开始想好多事。
他把妈妈小时候给他勾的高帮小花棉鞋找出来。
他又把爸爸留给家庭的遗照也放下。
这些他所珍视,反复看过的物件和姐姐临终前的遗物被放到一起。
接着他擦擦泪,和平时上班,见朋友一样离开家门出去,谢含英现在大概记得自己那天去独自吃了一顿肯德基,吃的是原味鸡和脆皮鸡。
正吃着,一个人出现了。
谢含英:“……”
‘原味鸡’:“别哭,我们走吧。”
谢含英:“去哪儿。”
那个人斩钉截铁回答:“我和你先去印尼,然后我再拉着你的手回到你17岁的地方,你在这两个地点亲口回答我一个问题,好吗?”
后来,他们真的像私奔一样离开了国内,两个人去到在印尼的初见之地,他们彻夜长谈,又歇斯底里交换生命。
痛苦的。
绝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