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很想吐槽,但看他哭得悲悲切切、真情流露,说出来显得有点狼心狗肺。
也是啦,从小健康宝宝,连感冒都难得染上几回,更别提住院,他当下可能真的以为自己会死掉。
住院这两天,他乖巧地不哭不闹,知道妈妈一个人照顾他很辛苦,所有积压在心里的恐惧、委曲,见到他时,整个大爆发,将所有任性、耍赖、孩子气的一面,全倒给他。
赵之寒也知道自己活该,谁教他在孩子身心灵最脆弱时,没能陪伴在身边,被埋怨例几句只是刚好而已。
使性子,是知道对方能包容,恃宠而骄的先决条件,是知道谁是会宠他的那一个。
孩子在向他撒娇。
待哭声渐弱,赵之寒抽面纸帮他擦眼泪、鼻涕。「我人在外地岀差,又不是故意不回来。」
「为什么要出差?出差比我重要吗?」配合地用力擤出鼻涕,不忘表达对「出差」二字的不满。
「出差是为了赚钱,不趁现在多赚一点,以后哪来的家产让你败?」
「那我败少一点。」叔叔是不是就可以少出差,多陪他。
「……」你已经决定好要走败家子路线了吗?
「以后去那里都要跟我讲,我的电话都要接,不可以让我找不到。」
「……好啦。」
「真的喔?」
「真的。」就连「努力赚钱让人败」这种不平等条约,他都能欣然接受了,还有什么能再吓到他?对于儿子癌这件事,他早就放弃治疗了。
胡天胡地哭一场,身体虚弱的小祖宗窝在他怀里,苍白的脸蛋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小可怜模样。「欸,赵小宝——」
「唔。」
「说好了,今天的事,不能记恨知道吗?」
「好。」看在他割地又赔款的诚意上,小祖宗大方赦免了他。
于是,在往后的许多年里,赵之寒信守承诺,不曾有过一回,让孩子找不到他。
外篇三:赵家日常
之一哥哥
上完今天的教学进度,距离下课时间还剩一点时间,余善谋合上书本,利用最后的十分钟与学生交流,通常是闲聊模式,话题不拘,有时聊时事、也聊流行、聊感情、聊生活……天南地北无所不聊。
「教授,师母会很强势吗?你们在家,是你听师母的,还是师母听你的?」突然有学生问了这一句。
余善谋浅笑,四两拔千斤。「你们觉得呢?」
「欸……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喔!当然我还是觉得你们郎才女貌很登对啦,但是师母条件真的爆好的啊,家世一流、气质一流、颜值一流!客观来说经济条件也比你强,你都不会觉得被『压落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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