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种草药疗效惊人,与之相对的也不好找,是一种只在午夜开放在月光盛处的花,岛上的野兽都知道它的好处,一发现就会直接吃掉,所以能保留下来的极为罕见。
她翻山越岭了大半个晚上,才找到两颗,再之后时间过了,草药重新隐回土地里,她只能遗憾的回来了。
她回来时,阎罗竟然醒着。
要知道,刚恢复的前几天,生理上的疲惫和剧痛会让人潜意识处于昏睡状态以减少痛苦,但看阎罗那架势,难道是疼醒了?
她歪着头看着他,阎罗也平静的回视她,目光幽深如墨,看不出任何异样。
行吧,大佬大概就是与常人不同,连觉都睡的少。
阎罗醒着,殷宸眼珠子一转,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
她干脆盘坐在他面前,把草药直接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嚼啊嚼,等把药汁嚼碎了,呸呸呸的吐在掌心,然后看好戏似的看着他。
她以为阎罗怎么也会表现出点嫌弃的意思,毕竟之前那些天她跟踪他,看出这家伙儿其实是有洁癖的,虽然隐藏的很深。
但出乎意料的,阎罗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瞥一眼那腻乎乎的药汁,又抬起头来一直盯着她殷红的嘴唇,眸色似在轻轻闪动。
殷宸不信邪,又咬破指尖,往里面滴了点血,混吧混吧,眼瞧着这玩意儿的颜色更加不可描述了,内心嘿嘿嘿着靠近他。
阎罗这次表情倒是变了,只是却不是看着药汁,而是看着她刚刚扎过血的指尖。
殷宸抬起指尖,用指甲在他心口那块已经愈合的伤疤上又划开了条伤痕,兴奋异常的把掌心恶心吧唧的药汁按进去。
阎罗轻轻闷哼一声,他低下头,垂眸看着趴在自己赤裸胸口的小脑袋,那双妖美邪狞的金色竖瞳在月色下闪着更为妖异的光,仿佛一道烙铁要往他心脏上印。
他常年做梦,梦中画面支离破碎,梦里有仙境一样的世界、有各种各样恭敬叩首或求饶的人,但最多的,却只有三个角色
—要么是一只震天动地那样庞大的巨兽,要么是一只绒软雪白的毛团子,要么是一个……看不清容貌、却总让他莫名心里一悸的女人。
没有半人半蛇的女子,也不该是她这样的容貌。
但是为什么…看着她…只有她…就想…
他低低喘息一声,手指抬了抬,下一秒,她已经灵巧的退开。
他不动声色的又把手指垂下。
殷宸看他始终没有露出惊恐恶心的神色,有点遗憾,甩着尾巴滑到湖边。
在她身后,阎罗深深看着她的背影。
他想着刚才她殷红饱满的唇瓣轻轻张合,想着从她指尖一滴滴坠下来的血珠,想着她那双漫不经心看来的、冷血残狞的眸子,让人想……简直想……
他狠狠闭上眼,呼吸急促,眉头紧锁!
殷宸可不知道阎罗在想什么,她自觉今天自己的禁脔任务完成的出色异常,霸道冷血的蛇精女王也扮演的完美非常,堪称是自己戏精之路上又一伟大进步,于是在湖边美滋滋的哼着小调洗尾巴。
这么漂亮的尾巴,在地上蹭一天脏死了!赶紧洗干净洗干净!洗白白了睡觉觉~
殷宸抱着尾巴仔仔细细洗干净,本来想窝到自己一直呆着的那块大石头上睡,但想到还有一个重伤未愈的阎罗,便滑着尾巴又回到阎罗身边。
这一凑近殷宸才发现,阎罗竟然一直在轻轻颤抖,只见他唇色惨白、双眸半阖、额角大颗大颗冒着冷汗。
殷宸愣了,她伸手摸一下阎罗的手,摸到冰块一样的冷。
她竟然忘了,孤岛的夜晚很寒冷的,阎罗以前身强体壮不碍事,但现在又重伤又进化,失温严重,晚上就扛不住了。
关键是都这样了,他还一直不吭声,如果她没发现,会不会就凉在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