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冷眼看着她的沉默,她犹豫的表情击碎了他心底最后的、火星般微弱却真实的希望。
解释啊,为什么不解释。
哪怕只是编一个理由,编一个拙劣的借口骗他,他也愿意去相信。
但是这个骗子,却连一个好听的谎言都不愿意去编。
他屈起膝盖,架着她全身的重量,掌心顺着她纤细修长的腰线划过,指尖掐着她细白的月几月夫轻轻摩挲,俯下身贴近她,灼烫的鼻息尽数喷在她脸颊,薄唇顺着她鬓角的轮廓舐咬亲吻。
殷宸被这个姿势整得浑身不自在,抵着他的心口推搡:“等等,我——”
“嘘。”
男人握住她的手,强硬的拉到自己后背环着,空出手来一遍遍用指肚按压她红润的唇瓣,语气轻柔:“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也不想听你的拒绝。”
“我这些年越来越不好了,我的情绪在失控,我阻止不了它,所以请别再刺激我,否则我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月光打在他猩红的眸子里,渐渐闪烁出某种诡异的暗光,他的嗓音极为沙哑,像是在压抑着什么蠢蠢欲动要冒出来的东西。
“知道吗,我宁愿战死在三年前,虽然遗憾,却满足,因为我得到了我心爱的女人的回应,我尽了我的责任,完成了我的承诺,倾尽全力保护了她。我知道她会活得很好,所以我没有不甘、没有痛苦。”
他终于吻住她的唇瓣,强势的动作中却像是隐藏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活着,却被抛弃,独自承受着欲望和绝望,不知道自己是个人,还是一头随时可能失去理智择人而噬的野兽。”
殷宸呼吸一窒。
她直视着他的双眼,看见他微微放大的瞳孔,闪烁着兽性的光泽,眼角的笑意却是那么温柔。
“不过没关系了。”他轻柔地喃喃着:“你回来就好了,我不会再放开你,你会永远属于我,会留在我身边,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殷宸终于彻底明白过来哪里不对。
得不到她的心,就得到她的人,这是特么什么古早狗血囚禁风。
“他这不是要黑化。”她悲愤大吼:“他这是要强制和我虐恋情深的节奏。”
规则仰头望天:“这有什么区别呢?”
小黑屋,这不是日常的嘛。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殷宸面如土色。
不,她拒绝,她不要。
她的脑子转得飞快,各种对策转过一圈,按照凤凰的人设,她选了最合适的一种。
“啪!”
清脆狠绝的巴掌声,在寂静的深夜格外清晰。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连呼吸都停止。
秦深的脸侧到一边,刺目的红印和指甲划破的血痕在他脸上一点点浮现。
他摸了摸脸颊,抹开指腹上的血痕,慢慢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盯着殷宸。
殷宸冷冷地回视,毫不畏惧、也无一丝愧疚。
“你觉得自己很委屈,嗯?”
她突然挥开他禁锢她的手臂,一把抓住他的领口,狠狠甩在对面的墙壁上,强大的力道震得墙壁上挂着的油画都坠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