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渺不自觉皱了皱一双细眉,她发誓,被人咄咄逼问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尤其在靳承寒面前,她连说句瞎话都那么费劲儿。
“不,不知道。”
沈言渺硬着头皮否定了他的话,她怎么可能傻到承认啊,如果她承认了,她要怎么解释自己昨天又骗了他的事情。
靳承寒对她的回答也没说信还是不信,只是冷冰冰地继续强调:“沈言渺,我要听实话。”
“这就是实话。”
“好。”
靳承寒忽而冷着脸缓缓点了点头,他抬手将颈间的领带直接扯掉,像是在按捺着无比强烈的怒气,将一份合同递到她面前:“如果你刚才说的是实话,那这一份针对nightfall的收购意向书,怎么解释?”
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沈言渺不禁怔忪地眨了眨眼睛,她无声地看看那份合同,又抬眸看看靳承寒布满阴翳的脸庞,甚至自己不可能再装傻充愣。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沈言渺索性不再做任何辩解,她不自然地抿了抿唇,整个人都快要被泛滥蔓延的心虚给湮没:“azure珠宝,有意向收购nightfall,前不久给了意向书。”
靳承寒却根本不打算让她蒙混过关,冷声冷气地追问:“前不久是多久?”
“……”
沈言渺纤白的手指紧紧绕在一起,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简直为难死个人:“昨,昨天。”
“为什么不告诉我?”
靳承寒步步紧逼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他深沉如潭地眼眸死死落在她脸上,让所有谎言都无所遁形:“别跟我说,你不知道azure珠宝是财团的子企业,更别说,你相信这指示会是出自我的手笔。”
沈言渺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她无处反驳,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破罐子破摔地想要岔开话题:“靳承寒,我又不是犯人,你至于这么紧追不放吗?”
“沈言渺,是你自己说,往后所有的事情都不能隐瞒。”
靳承寒棱角分明的侧脸紧紧绷起,他一瞬不瞬盯着她澄澈的眼眸,强硬迫人的语气里却莫名让人听出几分委屈:“可是你宁愿将nightfall拱手相让,也不告诉我真相,你知不知道你自认为伟大的奉献,让我有多么无地自容!”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一字一顿。
沈言渺破天荒从那一双深沉如潭的眼眸里看到了失望和低落,她有些慌乱地想要解释,做出这样的决定,不是她有多么无私。
她只是想要他知道,倘若真的要有所割舍,无论摆在天秤另一端的是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牵起他的手。
靳承寒却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他推开车门就往外走,那负气离开的背影像极了幼稚园闹情绪的小孩子。
沈言渺一秒钟也没有多想就要追上去,搁在一旁的手机却猝然响了起来,号码显示来自a市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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