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老略微愠怒地睨了他们一眼:“别给我下毒就行。”
“……”
沈言渺无言地怔忪了片刻,她好像终于有点明白,靳承寒那幼稚又别扭的性格是随了谁了,这蛮不讲理起来的样子,父子俩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嘛。
茶亭就在一楼走廊左侧。
靳老看上去对清茶情有独钟,偌大的房间里放满各种各样名贵的茶叶,佣人全都被靳承寒冷着脸赶了出去。
“靳承寒,你说准备哪个好?”
沈言渺看着满目琳琅的茶罐有些犯了难,她对靳老可谓是一无所知,哪里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饮食习惯,索性佯装紧张地开起玩笑:“要是不小心拿了靳老不喜欢的茶,他不会请家法打我一顿吧?”
“他就算打也是打我。”
靳承寒丝毫不觉得她说的问题值得思考,他一把夺过她手里青瓷的茶罐,长臂一伸将人困在茶橱和胸膛中间,黑眸灼灼:“沈言渺,你今天很奇怪,我以为你再见到老头子,多多少少都会有排斥和抵触。”
可是很明显,她并没有,甚至还听话地在这里替老头子备茶。
“我的确是不想见到他来着。”
沈言渺也没有否认,她十分诚实地点了点头,又忽闪忽闪地眨了眨眼睛:“但是,我又突然想起来,这可是我为数不多可以报当年一箭之仇的机会,我当然得好好利用。”
报仇?
靳承寒饶有兴致地扬了扬眉梢:“那你打算怎么做?”
“那还不简单。”
沈言渺抓起一旁的冰糖罐就往茶壶里倒,直到沸腾的热水里再溶解不了更多糖分,她这才心满意足地收了手:“看,像不像闹闹捉弄你的样子?”
“……”
靳承寒无语地沉默了半秒,他并不是很想提起那些不怎么令人怀念的往事,只是轻笑着在她额前敲了下:“这样就算报仇了,沈言渺,你到底能不能有点追求?”
不然她还要怎么办,难道要拿着拐杖,对一个病重如山的老人大打出手吗,她可不想上报纸道德版。
沈言渺气鼓鼓地皱了皱眉,又抬手往茶壶里拨了些许茶叶进去:“那你倒是有追求,不也只是准备在棋盘上让靳老一败如水吗?”
这样的小把戏又能比她高明到哪里去。
“呵!”
靳承寒却不以为意地冷笑一声,他将炉子上的火关小了些,牵着她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下:“你是不知道老头子有多在意棋盘上的输赢,我十九岁那年跟他下过一次棋,他输了之后在棋室里不吃不喝坐了一天一夜,姑姑差点就直接找人砸门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