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时雨眉头直跳,“不是还有横滨那些黑医生吗?!”
“不是已经帮她把子弹挖出来了吗。”甚尔摊手,而且不去医院这件事情还是这位大小姐自己说的。
“就算是你受到这种伤也得进医院躺几天吧!”
甚尔扣了扣耳朵,说:“嘛,你就看着吧,这都是大小姐自己的安排,她可是实打实的小疯子啊。老子未来的摇钱树啊,老子当然心疼得很呢。”
孔时雨还要吐槽些什么,忽地,他瞪大眼睛,抬起手指颤抖的指着床榻那边。
“……喂,开玩笑的吧。”
甚尔侧目,他咧嘴笑,嘴上的疤都扯开了些:“哟,醒了啊大小姐,”然后又对着孔时雨说,“看,我就说吧。”
芜霜缓缓睁开眼,放屋里仅有一盏橙黄的台灯亮着,窗外隐隐约约透着亮光,应该是白天。她有些费劲的睁开了眼睛,嗫嚅的唇瓣像是要说些什么,但是她只觉喉间干的过分,像是有无数根刺掐在那里,发不出声音。
她侧过头,尚还有些模糊的视线缓缓聚焦,终于看清了面前的男人。
甚尔咧嘴:“哟,睡了九天。”
芜霜眨巴眨巴眼睛。
男人歪了歪脑袋:“干嘛,刚醒来连话都不会说了?”
孔时雨叹了口气,认命的拿了自己刚烧的茶水来,贴心的给送上温水:“人家刚醒,还睡了这么久,当然说不出话啊,你这混蛋也不知道要给人喂水。”
“嘁,谁知道还要这么麻烦啊,我受伤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你也说了那是你啊。”
以为谁都有你那天与暴君的肉体吗!?
芜霜平躺在床上,运转着咒力充斥四肢,除了酸胀感,不再有当时的疼痛。
她缓了缓,终于有了力气,她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接过水抿了一小口,声音还有些沙哑:“谢谢。”
孔时雨有些意外,应该是没有想到从御三家那种地方出来的人居然会对他这样的小人物无所顾忌的道谢,但又想到禅院甚尔对她的描述,顿时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值得惊讶地。
他点了点头:“我是孔时雨,是个中介。”
“哦,这家伙就是给咱消息的人,记得给钱啊,大小姐,”甚尔又歪头,毫不忌讳的道,“记得和我五五分啊,孔。……嗯?干什么呢?”
芜霜此时正掀着衣服,露出了白花花的皮肤,观察自己身上的伤口。
虽然怎么说她已经是一个十岁的少女了,但并没有这方面常识的她,觉得这不过是块肉罢了,看到又怎么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在医生眼里,所有的人都只是‘人’而已,没有性别之分。虽然她不是医生,但是套在她这种疯狂实验家身上也适用吧。
嗯,所以这么理解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芜霜如是想到。
她为了熟练变男生,还扒过直哉的衣服,虽然他好像很抗拒的意思,然后她就把他揍晕了。
而甚尔则是对男女之事太过透彻反而觉得,啧,她衣服都是老子帮忙换的,毕竟子弹可是他亲手取出来的,他刀工可是很不错的。还有啥见不得的,乳臭未干的臭小鬼罢了。
所以,在场唯一正常的成年人孔时雨还是惦记着人家到底是个女娃娃,非礼勿视,背过身没有再看。只是那苍白的肌肤之上,干瘦的能依稀看到胸骨的位置之间,一抹刺眼的红色印记一闪而过。
——是纹身?
孔时雨听到女孩说:“没有留疤呢。”
孔时雨不知道芜霜与甚尔私下的对话,只是心惊那样的伤势,还是在没有得到妥善处理的情况下,能够痊愈已经是奇迹了,还没有留疤?!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然而他深知身为中介,绝对不要扯上这些事情,越是知道的多,越是危险,特别是,在场两个人,他一个都不想惹到。
禅院甚尔是个疯子。
再知道她那一身伤都是她计划的一部分,更是觉得,她是个比甚尔更变态的疯子。
一个两个,都不要命的。
所以他离开了卧室,将空间留给兄妹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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