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雾屿往房间里挤了挤,笑容满面地又问:“吵什么呢?”
扶曜干巴巴地回:“没吵。”
扶善国补充道:“大声交流。”
温雾屿无奈了,“……别装,我都听见了。”
扶善国憋着嘴不说话,他身体往被窝里钻,倒是把咳嗽硬生生给憋回去了,于是顺坡下驴,骂骂咧咧地赶人走:“哎哟,等会儿天都要亮了啊!抓紧时间再睡会儿,你俩也赶紧回去睡觉,别堵在我这里了!”
扶曜不想让老头把这事糊弄过去,他不应,也不说话,纹丝不动。
温雾屿若有所思地看着扶善国,半晌,他收回目光,笑了笑,说:“好,爷爷你早点睡,有什么不舒服给我们打电话。”
扶善国如蒙大赦,说好。
温雾屿在这件事情上,他当然希望扶善国能尽快去医院。可是当着老头子的面,他没有过于直接的跟扶曜穿一条裤子,左右夹击地对他喋喋不休。温雾屿哪个边都不站,他有自己的想法,主要目的是先解决问题。
关于扶曜身世的问题,原本就只是两个人的心病。现在好了,又多了一个,温雾屿也惦记着。
扶曜跟扶善国不欢而散,他情绪有些低落,又不在温雾屿面前表现出来。温雾屿太冷了,两条腿冻得发麻,走不动路,晕晕乎乎地被扶曜抱回房间。
温雾屿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半圈,空出半个位置,他让扶曜也躺上来睡觉,哄着人说:“哪儿都没被子里舒服啊。”
扶曜默不作声地脱掉裤子,他上了床,贴着温雾屿躺下。
温雾屿还是冷,哆哆嗦嗦地翻个身往扶曜身上靠。
凌晨四点,两个人毫无睡意,扶曜问:“雾屿,腿疼吗?”
温雾屿点头,又摇头,说还好。
扶曜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起身要去烧热水,温雾屿不让他走,抬腿把人勾住,“哥,别折腾了,捂一捂就好——你过来。”
“好。”扶曜今晚很顺从温雾屿心意,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却收敛着眸,情绪一直没起来。
温雾屿思量着该怎么开口才不突兀,他轻声开口,说:“哥——”
“别说话,”扶曜双腿夹着温雾屿的小腿,把温雾屿搂得更加紧密,恨不得把灵魂揉进彼此血肉里,“雾屿,别问,睡觉了。”
他知道温雾屿想问什么,可是扶曜没做好心理准备说,那些看似满不在乎的事情,回避的全是血淋淋的伤疤。
温雾屿顺着扶曜的毛,还是哄着他问:“那明天可以说吗?”
扶曜把脸埋在温雾屿脖颈上,他混着轻柔的呼吸又闷闷应了声嗯。
温雾屿朗润的笑了笑,什么都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