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雾屿没注意扶曜沉迷于美色的表情变化,以为他是心怯。他憋着闷气,伸手一挥,打开了木盒的盖子,也没敢太用力,怕把老古董砸坏了。
温雾屿从箱子里捞出个什么东西,直接往扶曜身上扔,“那你解释解释,我十八九岁时穿得裤子为什么会在你的箱子里?”
扶曜不心疼箱子,倒是怕把这条裤子弄脏了,他小心翼翼地珍藏了十年,连一条多余的折痕都没有。
“你再往裤子口袋里摸摸,”扶曜也不装了,伸手把裤子递给温雾屿,“还有别的惊喜。”
温雾屿垂眼,一言难尽地看着扶曜手里的东西,这条裤子墨绿色,款式很普通。就温雾屿的记性,不一定会把这些放进脑子里,就是裤子上的图案,一只露着蛋蛋的猫,很别致。
青春期的温雾屿张扬,也有过一段脑残时期,觉得这只猫特别与众不同,所以看中就买了。
如今猫的蛋蛋锃光瓦亮,正洋洋得意地提醒着温雾屿的过往岁月。
“摸了。”温雾屿伸掌往桌子上一拍,啪一声,振聋发聩,手再拿开,一张身份证赫然闯入两人视线。
身份证正面朝上,照片上的人舒眉展眼、惊鸿一面,最好的青春好像就留在那一刻,全然没有被岁月折磨过的痕迹。
以后拍出来的照片,都没有这种神采了。
温雾屿其实不太想看见或者回忆过去的自己,他会失落,会很难过。然而扶曜看向这张照片时温情脉脉的眼神,让温雾屿恍然认为,他的爱人在怀念过去的自己。
十年前后的时光成了交叉线,一不小心,又迷茫了思绪和情意。
“你想说什么?”温雾屿有点委屈,他问:“你这么煞费苦心地耍这些花招,是当年的我,还是别有用心地想找回之前的感觉?很刺激吧?”
扶曜不太理解这话的意思,他一脸错愣,“啊?”
温雾屿偏开脸不说话,他抿着嘴,双目通红。
扶曜的目光追着温雾屿过去,看着好像真把人惹哭了似的,他心慌了,胡乱问了一句,“我的裤子呢?”
温雾屿语塞,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卡在胸腔,“不知道,扔了!”
“哦。”
“……哦个屁!”
扶曜沉默半晌,他细细琢磨了温雾屿刚才那些话里的含义,恍然大悟下又惊慌失措,“雾屿,我做这些没有任何目的,你多想。”
“你如果没目的,那一开始怎么不说清楚?”温雾屿冷笑,“我们老朋友久别重逢,意义更加与众不同吧?”
扶曜拧着眉问:“只是老朋友吗?”
“那怎么着?”温雾屿咄咄逼人,冲口而出:“炮友吗?”
“也算是炮友,”扶曜不理会温雾屿强势的态度,伸开双臂把人搂紧怀里,“我不说,因为我怕你跑了,你十年前就跑过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