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曜手忙脚乱地把温雾屿抱紧怀里,面对着面坐在自己腿上,“雾屿,不说了,我们回房间里去,睡觉。”
“不困,你让我说完。”温雾屿拢住扶曜的手,一下一下地捏,他情真意切地说:哥,我当时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瘫痪了,你能毫不犹豫地离开我,看也不看一眼这种会搭上你一辈子的糟心事,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立刻躺进手术室,哪里舍得跟你吵这么多次架。”
扶曜:“……”
怎么还说上甜言蜜语了。
温雾屿委委屈屈地低下头,靠在扶曜肩上,埋着脸,声音有点闷,他问:“你会离开我吗?”
扶曜抬手,摩挲温雾屿的后颈,又摩擦出了滚烫的汗,“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他们一路走来,都在为彼此着想,好与坏的将来,也把对方摆了进去,面对选择的时候,更加迷茫。
温雾屿把一辈子的气都在今晚上叹光了,“哥,你费了这么大劲才把我拉出牛角尖,就别再往后退了,不然又该吵架。”
扶曜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妥,他是再跟自己赌气,“我害怕,真的……”
温雾屿缓缓捧起扶曜的脸,抵着额头蹭了蹭,“我把你赌进我的未来里了,我都不害怕,你信我吗?”
扶曜和他交颈相交,说信。
“我们试最后一次,如果能行,那算老天爷可怜我了;如果不行,”温雾屿舔了舔唇,笑着说:“哥,你可怜可怜我,要搭上你的一辈子了。”
扶曜鼻音很浓,带着哭腔,紧紧抱住人,“求之不得。”
云朵遮住了月亮,又被一阵风吹散无踪,月光下的红尘俗世浪漫又疯狂。
扶善国站在老树下,看全了这一慕惊世骇俗的景。
第59章出柜前奏
温雾屿耗尽精力,本来眼睛就瞎,从屋顶下来后又头晕耳鸣,他毫无生机地窝在扶曜怀里,懒得动弹一下。
扶曜抱着温雾屿,温柔亲吻他的发顶,从后院绕道前院,他原本打算直接进屋,突然吹来一阵萧瑟的凉风,吹落了院中老树的枯叶,淅索一声,正好落在树下泥地的脚印上。
“……”扶曜沉默无言地观察脚印,很新鲜,应该是刚踩上去的。他又抬头看,在那个位置,刚好是能看见屋顶的。
“哥,”温雾屿闭着眼睛,“怎么了?”
扶曜摁下思虑,说没事。
温雾屿起了心性,他睁开眼睛,目光无神地落在一处,不依不饶地说:“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