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扶曜对褚琛礼貌颔首。
褚琛感觉不对,他面色一凛,往前走了半步,不再嬉皮笑脸,“雾屿,你的眼睛怎么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温雾屿心太累,他懒得多解释了,转身就走。
褚琛跟在他身后嘚啵,“我好心好意来一趟给你送行李,你什么态度啊?”
“我让你送了吗?”温雾屿依旧没习惯瞎子的生活,他不敢走太快,牵住了扶曜的手,微微偏头,要跟褚琛说话,可是找不准方向,“我让你寄快递,到付。”
褚琛嗤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顺丰都没有使命必达的网点——寄不了。”
扶曜睨着他说:“中国邮政可以。”
“……靠”
褚琛哑口无言,他往温雾屿身边跑,无视扶曜的存在感。又要观察温雾屿的眼睛,吃不准到目前为止发展成什么程度了,“雾屿——”
温雾屿目不斜视:“怎么了?”
“送快递的人没我长得帅啊。”褚琛尽量放松自己紧张的情绪,油嘴滑舌地说:“我怕你在荒山野岭待久了,忘了灯红酒绿的滋味,特意来帮你回忆过去——怎么着,我来你不高兴吗?”
褚琛整个就是孔雀开屏,精心打扮了一晚上,觉也没睡,他跟这个海岛格格不入,跟温雾屿也格格不入。
温雾屿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捂着鼻子,略微嫌弃地问:“老褚,你喷了几瓶香水?”
“滚蛋,就摁了两泵,你那什么鼻子?”
“我鼻子挺好的。”
褚琛一言难尽地问:“海盐尾调,你最喜欢的味道,没闻出来吗?”
温雾屿现在喜欢被太阳晒干的衣服上散发出来的皂香。
时刻含蓄内敛,偶尔热情奔放,并且纯天然无公害,扶曜身上就是这个味道。温雾屿紧了紧手,笑着说:“没闻出来。”
褚琛欲哭无泪,“我跟你没共同语言了。”
扶曜安安静静地听他们的讲话,偶尔提醒温雾屿该怎么走路,路上水坑多,不小心就会踩进去一个。扶曜的手和温雾屿牵着,缠得紧了,捂出了汗,湿黏黏地交融在一起。
温雾屿没有就着褚琛的‘共同话题’展开聊天,三个人走出码头,桑塔纳就停在路边。
褚琛又开始嫌弃了,“就这,伸得开腿吗?”
“就这已经是顶配了,”温雾屿被扶曜带到车门边站好,他双手抱胸,歪歪斜斜地一靠,不知想到什么,轻蹙一笑,“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只有一辆三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