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绮山,我原谅你了。”他说。也是第一次叫出她的名字。
这是苏绮山梦寐以求的一句话,然而她没有感到欣喜,因为她清楚地明白,他说的原谅,仅仅只是原谅而已。
“我们之间真的再没有可能了吗?”她声音沙哑。
“没有。”萧鹤轩回答。
他是原谅了她,可那些伤害永远让他无法释怀,他怕如果在一起的,以后的日子里每当看到她都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些伤害,然后恨意日渐加深,变得面目全非,那就不是他了。
就这样吧,他以后不会再纠缠她了,他们俩清了。
“我走了,再见。”萧鹤轩握了握拳,转身走到门口,掀开帘子。
苏绮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祝你前程似锦,往后平安顺遂。”
她知道她读书多年,一直期盼着通过科举改换门庭,实现自己的抱负。
萧鹤轩抬起的手臂一顿,说:“多谢,也祝你武运昌隆。”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走出苏府,他在门外伫立良久,最后看了一眼苏府的大门,才翻身上马,一甩缰绳。
马儿跑得飞快,几息不见了踪影。
他走后,苏绮山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是他当初留的那封诀别信,她一直带在身上。
将信纸展开,轻轻的摩挲着上面的那一行字,也许当她看到这封信的那天,就知道他们之间最后的结局了。
于是到头来这最后的纠缠,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她感觉到一股气不断往上涌,冲击得喉间传来痒意,她不受控制地咳嗽几声,点点血色绽开在信纸上。
男女主最后的一场交谈,失去了往日里剑拔弩张的气势,甚至可以说得上平静理智,但带给读者的伤害是成倍往上增加的。
看书的人静默无声,良久才有人说话。
“我不相信!怎么可能?他们一定能在一起的。”有人疯狂吸鼻子,无法接受这个结局。
“前面那册都在一起了,为什么这一册不行?”说话的人喉咙哽咽,声音断断续续。
“他们明明是相爱的,为什么!”他双目通红,瞪着纸上的字,妄图看穿眼前的一切其实是假的。
“尊重祝福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苏将军吐血了,呜呜呜她那么爱他——”
“最后萧郎君在门外站了好久才走的,他心中定也是留恋不舍,可他理智地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了,作出了这个决定对他来说也很痛苦吧。”
“他清楚地意识到,如果他们再继续纠缠下去的话,可能会带来更不好的结局,就像刚才,我觉得苏将军好像是真的想要自杀的,听萧郎君的话成全了他。而那些过往显然不能让他们全部放下,毫无芥蒂地在一起。”
“理智上我也知道,可情感上我控制不了呀,真的太可惜了,他们明明是相爱的,对彼此那么在意,无时不刻不关心着对方的动向,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担心得坐立难安。”
显然大家看书时大多数都是抱着感性的思维,不受理智控制,在场的读者都为这个结局感到不平。
他们的哭声此起彼伏,知道内情的明白他们是在为书中的人物哭泣,不知情的怕是以为他们在哭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没有错,为了别人逝去的爱情而哭泣。
书中结尾还有一段文字交代了他们分开之后发生的故事。
——萧鹤轩回去之后没有多久,定国公府就与原先的那一家退亲了,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商议的,总之两家还与先前一样交好。
之后萧鹤轩专心准备科举,他父亲是勋贵,本能走荫官这条路的,可荫官一般没什么实职。他想去科举,证明自己多年所学,不管有没有个好的结果,他都不会留遗憾。
多年来的努力加上聪颖的天资,让他不负众望步步高升,过五关斩六将,来到了最后一关殿试,圣人爱才心起,见他年纪不大却很稳重,长身玉立,才貌双全,当场点了他为探花。
之后萧鹤轩进入了官场,如鱼得水混入其中,屡次立功受到了圣人的赏识和重用。
苏绮山伤好痊愈,再次奔赴北漠边关。那才是她应该去的地方,她的使命就是拱卫边疆,震慑邻国。
后来南疆起了动乱,那个地方多族盘踞,与周围许多邻国的势力相牵扯,很不好管理。萧鹤轩请命前往南疆,他去后没多久,南疆的动乱就平息了下来,并与周边多国建立了邦交,为边境的繁荣昌盛做出了巨大贡献。